李惟不明所以,眼神在他身上暗暗逡巡了一圈,不適應的跟了上去。
過了一會兒,兩人到了正廳,外面站著一眾官員和一排丫鬟。
李惟抽回手, 停下腳步跟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, 赫連熙回頭看她, 挑了下眉,「這是做什麼?」
他們的關係早晚人盡皆知,看到又如何?
李惟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, 眼睛一眨不眨, 「.......我想休息一下。」
赫連熙冷颼颼的抬眼, 壓低聲音說:「再囉嗦,回去跟我成親。」
李惟:「......」
這就堪比天塌了, 李惟毫不猶豫地跟上他。
赫連熙的身份還沒有對外聲明, 所以府衙身份最貴重的就是剛剛封侯不久的楊序瀾。粱瑄把手里的統計清單呈遞給楊序瀾,匯報完所有事宜, 就跟著府衙的官吏站在一塊。
楊序瀾翻看兩眼,好似隨手交給身後的赫連熙,「以上數據, 都仔細審驗了嗎?」
耳聽不如眼見,粱瑄早已親自去了現場,他點頭,「都已仔細審驗,接下就該設立縣治,或者學堂,慢慢教化。」
盜賊作亂至此,地方官員自然也需要整頓,赫連熙不緊不慢地呷了口茶,視線落在粱瑄身後的一眾官員身上。
聽到一聲輕慢的哼笑,正廳瞬間如修羅降臨一般。
眾人莫名感到後脖頸一涼,偷偷尋找這股殺意的來處,隨後望了一圈,不約而同地看向楊序瀾。
是了,靖安侯是陛下眼前的紅人,自然不能怠慢,「目前來看,此次剿匪戰役,侯爺首當其衝,功不可沒,只是侯爺奔波操勞兩天兩夜,也該休息一下,剩下的本地處理善後事宜交給下官就好,這會兒應該已經準備好了慶功宴,還請侯爺移步。」
首當其衝另有其人,楊序瀾看了一眼李惟,道:「此次算是托陛下的洪福。」
「是是是,陛下高瞻遠矚,深明大義,實為天下百姓之幸事,」府台一邊裝模做樣地朝著南邊拱了拱手,一邊觀察著楊序瀾和身邊小娘子關係,「侯爺時候不早,還是先用飯罷,尊夫人也該餓了。」
哪來的尊夫人?
楊序瀾:「!!!」
真是病急亂投醫,這要命的鍋他可不背。
李惟:「......」
赫連熙神色莫辨,一手支著下巴,冷冷地看著他,「你哪隻眼睛看他們像夫妻?」
「下官,下官看錯了,一時口誤,一時口誤,」府台感覺咽喉上抵著一把刀鋒,額頭上生出細密的冷汗,「公子,姑娘莫要見怪。」
赫連熙緩緩站起身,擋在李惟身前,神色淡淡,眼神卻冷若冰霜,「那就把舌頭和眼睛都挖了。」
上來就抽筋扒皮,府台神情微微地一怔,下意識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「侯爺饒命啊!」
楊序瀾收斂了思緒,「一會兒到牢里,順便把自己的罪行招認了。」
「攸州鬧匪患,下官自知失責,可,可也罪不至死啊!而且這麼多年,下官一直嘔心瀝血治理黃沙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」府台淚流滿面,膝行到楊序瀾身前,「求侯爺明鑑啊!」
李惟沒什麼心情看了,轉身離開。
敢情這人的臉皮厚得比天高,死到臨頭還不認罪,楊序瀾見兩人都離開,就知道這事落在了他身上,他沒好氣的將人一腳踹開,「攸州官匪一家親,說的就是你!」
李惟在廚房自行在一邊坐下,端起碗吃飯。
赫連熙拿起筷子往她碗裡夾菜,才發現李惟居然這麼能吃,這桌子上的飯菜他一口都沒吃,但已經有兩個盤子見底了,不過也是,她每日都要練刀,體力消耗極大,怎麼可能胖。
看著吃相挺文雅的,怎麼會這樣?赫連熙視線落在她的小腹,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,「我怕你撐壞了。」
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些繾綣和曖昧,李惟瞧了他一眼,百忙之中空出一隻手打了他一下。
手背上輕微的癢意一路蔓延到了心底,赫連熙將人從頭髮絲到腳尖徹底打量了一遍,眯了眯眼睛,吹涼了,捏著盛了烏雞湯的勺子放在她唇邊,一動不動地等著她張嘴,「這次暫且先饒過你,以後不許再跑。」
李惟給了他幾分薄面,低頭喝下,皺眉道:「這雞湯怎麼一股子藥味?」
「可能是廚房做的不好吃。」赫連熙用那隻勺子親自嘗了一口湯,隨後把湯勺擱在一旁,繼續給她夾菜。
半個時辰後,李惟吃飽了就找到一個乾淨床上挺屍,旋即,還摸來一條小毯子蓋在肚子上,赫連熙正處理摺子,一抬頭仿佛看見了一隻吃飽後鬆懈倦怠地梳理毛髮的白貓,似乎還有些悶悶不樂。
居然會像一隻討人憐愛的小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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