錚的一響,李惟回刀擋格,未下狠手但也一連砍傷幾人,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際。
手中的刀從中斷為兩截,她後退幾步,驀然間撞到一人腰間,下意識揮刀而下。
瘋狂的想法一旦滋生,就難以控制,赫連熙目光陰沉沉地看過來,冰冷如霜的月光籠罩在他身上,讓他整個人都帶上一股凜冽的寒意,「怎麼,朕也該死了?」
常言道十指連心,手指受傷,是最難忍的。
更遑論徒手接下刀刃,李惟心底蔓延出一陣酸澀,看著鮮紅的血順著刀柄滲出掌心,就把刀鬆開了。
兩人靠得極近,鼻息幾乎交纏在一起,赫連熙眼神陰鷙唇角微勾,用那隻皮開肉綻的血手攥著了李惟的手腕,露出一個陰狠又扭曲的笑,「抓到了。」
土匪很快被士兵押了下來。
李惟隱約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大對頭,想掙脫赫連熙的手,但下一刻,眼前一片昏暗,幾乎是瞬間沒了意識。
赫連熙垂眸掩去眼裡的情緒,俯下身將人抱入懷中。
一陣微風吹來,天空下起淅淅瀝瀝地小雨。
喬彥給兩人撐著傘,回稟道:「陛下,清剿進展順利,賊首皆以拿下,俘虜五百多名,墜崖而死者不計其數,藏匿流竄的尚未查清。」
今日之事早有籌備。
在傍晚時分,赫連熙派一隊要悄無聲息地摸上山口,等到夜色降臨,士兵發動進攻奪取山門,與寨子里的人裡應外合。
粱瑄穿過一片影影綽綽的樹林,正巧把一切都納入眼底,躬身行禮道:「陛下。」
赫連熙繞過腳邊一個水窪,好似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,「朕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,剩下辨明土匪身份的事交給你。」
「是。」粱瑄站在原地,手不由一僵,猶豫了片刻,「陛下,李大人她——」
赫連熙眼底的不耐一閃而過,陰沉沉的盯著眼前的人,隨後露出一個明艷卻又驚悚的笑容,「朕的人,朕會照顧好。」
這模樣活像是被人戳了肺管子。
喬彥默默嘆了口氣,心想:不就是怕李大人看上人家麼?
晚間,赫連熙下令軍隊直接在山寨紮營,明日一早繼續剿匪。
喬彥找了一個還算乾淨的屋子,手腳麻利的讓人收拾了。
一雙紅燭靜靜地燃著,但赫連熙高大身形幾乎將燭火擋住,他放輕了動作,坐在炕沿幫她掖了掖被子,聽見均勻的呼吸聲,情不自禁地笑了一聲,拿出手帕仔細地擦著手指上血。
喬彥敲了兩下門板,「陛下,丁少勤派人傳信了。」
赫連熙站起身,眉眼間凝著的幾分煩躁,隨後還是出去了。
外面的雨越下越下,夜空時不時有震耳欲聾的雷聲和耀眼的白光,整座山都瀰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,讓人感到窒息。
喬彥戴著斗笠,站在門口正欲摘下。
「出去說。」赫連熙隨手拿了一把傘往外走。
兩人站在門口下,黑漆漆的一片,雨水順著屋檐落下形成水簾。
喬彥深吸一口氣,低聲道:「李挽已經到攸州了,巫師也找到了。」生殺予奪都在他的一念之間。
赫連熙眉毛都沒有動一下,將手伸到屋檐下,冰冷的雨水滴在手上,「派人看著她,別讓人跑了。」
現在,哪怕是她後悔也來不及了。
第65章 酸意 實在是有傷風化!
攸州, 平襄王府。
李挽仔細地修剪院裡的梅枝,一雙眼裡蘊滿淚光,眼神說不出的溫柔, 片刻之後, 不由得一笑,「滿院的臘梅竟然被他們養成這個樣子。」
「是啊,方才進來的時候,奴婢還以為是滿院的雜草呢!」曼娘一盞一盞地點亮院裡的燈籠,順手拿來一件披風搭在李挽的肩上,「三姑娘不是個心細的人,可季師傅和小世子都是愛搗鼓花草的人,他們怎麼能把花養成這個樣子?」
「母親生前最喜歡修剪這些花草, 尤其是臘梅, 在嚴寒刺骨的冬季盛開, 有著堅韌的風骨,傲雪迎霜,凌寒獨放, 」李挽放緩了聲音, 又把目光移到了院中, 眼神平靜,聲音更平靜, 「九年沒有回來, 王府竟然一點都沒有變。」
老王爺死後,攸州城內有不少魑魅小人, 假義君子落井下石,他們企圖霸占平襄王府,可李絳守住了這裡的一草一木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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