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亂臣賊子,奸佞小人。
一時間,思緒百轉千回,赫連熙氣息滯了一下。
玉佩的事是他故意放出去的,舞陽長公主早就對自己的身份有猜測,但她一直被囚禁在公主府,任何消息都傳遞不出去,今日李惟在太極殿求赫連琅放她去邊疆,就是讓自己抓住了機會,他想讓李惟認清現實,投靠赫連琅是永遠不可能達成所願的,只有他可以,而且事情還不僅如此,他還要將赫連琅一點一點逼瘋。
李惟見他不答,嘀咕了一句,「狗東西……」
赫連熙哼笑一聲,恍若未聞,「你說什麼?」
「誇你可愛呢。」李惟硬著頭皮坐起身,挑了件能穿的衣服裹在身上,抬腿下了床。
赫連熙意猶未盡,伏在枕頭上,直勾勾的盯著她,「你穿的是我的衣服。」
李惟不以為意,指使道:「你叫人去準備熱水。」
「不好,」赫連熙躺在床上不動,緩緩開口,「你先喚本王一聲夫君。」
李惟眨了眨眼睛,不知道是想明白了什麼事,笑了一下,「王爺昨天才算計我,今日又把我騙到床上,這事怎麼說我也沒討到便宜,不如這樣,你先寫封和離書,給我預備著。」
赫連熙看李惟心情這麼好,滿懷期待,以為她要說什麼好話,「你當本王是你的姘頭嗎?不寫!」
李惟在一旁打起了小算盤,過了一會兒,抬腳走到床頭,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「當真不寫?」
論武功,赫連熙自是不敵李惟,而且此時暗器也不在身上,赫連熙突然面色一變,心中預感不好。
下一刻,李惟抬腳踩上床沿,將赫連熙裹在被子里,手腳利落地拿起衣帶捆上。
「你瘋了吧?」猝不及防,赫連熙的兩隻手都被塞進被子里,完全掙脫不開,「放肆,唔!」
李惟及時捂住了他的嘴,防止他叫人,「王爺,你想人闖進來嗎?我衣服還沒穿好呢。」
她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中衣。
赫連熙動了動了身子,緊緊盯著她,眼神充滿了警告。
誰都不能看。
李惟緩緩挪開手,笑了一下,「你等著,我去寫和離書,一會兒你來簽字。」
赫連熙顯然被她這一番折騰氣個半死,「我不簽!」
「難不成你還想寫休書?」李惟從赫連熙身上起身,攏了攏領口,走到書案旁,翻出了一張像樣的宣紙,「不至於吧,我們多少也是有情意在的,這要事傳出去,我的名聲也就不好聽了,多影響我二嫁。」
赫連熙一口老血堵在心頭,一字一句道:「你還想二嫁?」
李惟拿起筆,寫完和離二字,看了一眼那五花大綁的蠶蛹,「長公主曾和我說過一句話。」
狗嘴裡吐不出象牙,更何況赫連筠還養男寵,赫連熙聞言又掙了幾下,奈何她綁得太緊,完全沒有鬆動,「說了什麼?」
李惟沾了沾墨,頗為認同地說:「男人,多多益善。」
「李惟,你敢!」虎落平陽,發不出威,赫連熙聽完屬實兩眼一黑,隨即,氣急敗壞的踢掉了腳邊的枕頭,「昨晚你為什麼要跑?」
李惟正在遣詞造句,被踢過來的枕頭嚇了一跳,手一抖,字上面多了一撇,但已經寫了一行,李惟有些捨不得,只是劃掉了那個字繼續往下寫。
赫連熙不依不饒道:「李惟,我問你昨晚為什麼要跑?」
「什麼?」李惟提筆忘字,沒過一會兒,就又寫錯了一個字,她不耐煩地睨了赫連熙一眼,「和離書上能有錯字嗎?宿世冤家,解怨舍結的舍怎麼寫?」
赫連熙深深吸了一口氣,「你和那個蘇慕青怎麼回事?你們兩個為什麼傳出謠言?」
李惟摸了摸鼻子,在紙上打了一個叉,繼續往下,道:「你問我這個做什麼?」
「解釋!」赫連熙本以為她在開玩笑,但看她這副神情,似是完全打定了注意。
「解釋?我做事還需要跟你解釋,你跟珍珠閣那群小姑娘喝花酒,我追問了嗎,我既然都不問,你憑什麼問我?」李惟勉勉強強寫完和離書,待晾乾了墨跡,又從赫連熙的外衣里摸出了一把飛刀,「這把應該沒毒吧?」
赫連熙被她氣得有些頭疼,不想再說話了。
走到床邊,李惟從被子里拽出他的手,一本正經地問道:「簽字還是按手印,是不是都可以?」
韓仲椿說過,李惟若是不服用藥物就是個病秧子,然而此時,赫連熙看不出半點她虛弱的跡象,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心酸,他警告道:「你不要太過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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