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年太妃墜樓案,皇太子赫連淮涉嫌參與謀殺,被押入獄,不料事情還未查清就染了惡疾含冤而死,先帝聽聞消息痛徹心扉,連夜查明此案為皇太子洗刷冤屈。
然而赫連淮子嗣稀薄,妃嬪生下的兩個,沒多久便夭折了,只有一個叫余才人生下的孩子活了下來,而余才人的身份是個秘密,文武百官,包括當時的先帝都未曾親眼見過,這麼算下來,赫連淮死後,那個孩子當時也只有兩歲。
可惜世事無常,屋漏偏逢連夜雨,新苑那日生了一場大火,母子二人雙雙殞命,太祖得知消息,痛心疾首,沒過多久便駕崩了。
如今這玉佩重現人世,赫連琅只覺得心頭一凜,好似跌進無窮無盡的黑暗中,耳朵聽不到什麼聲音,「魏王當真是那個孩子?」
朝野的事無秘密可言,此前他聽過一些謠言,先帝誅殺了許多老臣,就是因為被詬病得位不正,內疚神明。
若真是如此,赫連熙回來不就是來殺他的?
不知過了多久,赫連楷緘默不言,赫連琅面無人色,悽然一笑,掀翻了桌子,不斷地喊,「人心隔肚皮,你們一個個的,都想讓朕死,都想!你們可還有心啊,朕一個孤家寡人,你們還要讓朕做什麼!朕何錯之有!」
鄭懿驚得一哆嗦,連忙上前制止,不料,赫連琅忽然有了力氣,徑直把人推翻一個跟頭,跌在滿地的碎瓷片上。
「陛下!」赫連楷和鄭懿的反應不同,他沒有苦口婆心地勸慰,只是撲通一聲,跪在地上。
「亂臣賊子成為正統,事情鬧到這般地步,朕就是你們擺弄的玩意兒,還當個什麼皇帝,你們去當好了!」赫連琅神態狼狽,喘著粗氣,爆出一聲長笑,瘋狂的在屋裡砸東西,狀態就如喝醉發酒瘋一般,「朕是天子啊,天下大權,皆是天子說了算,你們把朕當什麼了?身為臣子拉幫結派,禍國營私,罪通於天,身為手足,皇兄皇弟鬩牆相鬥,步步緊逼,你們這是要害死朕啊!逼死朕!」
叫得極其獰厲,殿外的李惟聽見動靜,心底亦是感慨萬千,低下頭去。
之後,大概過了半炷香的時間,殿裡的沒了動靜,一眾太醫魚貫而入。
鄭懿苦著臉,顫顫巍巍地走到李惟面前,尖著嗓子喊道:「陛下口諭,殿前司指揮使李惟目無天子,居功自傲,辜恩負主,凡此種種,朕深感痛心。來人啊,把李大人壓入大牢,沒有陛下的准許,任何人不得探視。」
李惟:「......」
今天費了這麼大功夫,怎麼感覺又被算計了。
宮廷侍衛走過來,道:「走吧,李大人。」
猝不及防的牢獄之災,李惟面色慘白,掙扎了一下起身,但這腿也不知是凍麻的還是跪麻的,完全沒了力氣。
侍衛在一旁看了許久,人大概跪了將近兩個時辰,沒暈過去已是奇蹟,他於心不忍想上前攙住李惟,「失禮了。」
李惟抬手拒絕了他的好意,緩緩地站穩身子,肩上的雪隨著起身的動作簌簌落下。
鄭懿擦了擦眼淚,嘆息一聲,不無感慨,良久,站在廊下看著人漸行漸遠。
到了大理寺的監牢,寺丞避之不及,直接將李惟拷上手銬關進單人牢房,派多人看守。
牢內陰濕寒冷,但也比外面強點,至少擋風。
聽著獄中的哀嚎慘叫,李惟扶牆而行,想不通事情的前因後果,乾脆挑個相對乾淨的地躺下了。
除了那些內宅婦人,還有誰想將她除之而後快?
雲子秋可能是見利忘義,臨陣倒戈了,但赫連楷今日出現在太極殿又是何意?他與赫連琅說了什麼,讓他大發雷霆?
問題堆積良多,李惟輕輕鬆了口氣,心中暗暗慶幸來的時候喝了一碗鹿血,要不然,真就把小命兒交代那了。
出事不久,李惟入獄的消息就傳到了梨園。
李挽眼圈一紅,繃緊唇角,追問道:「為何會這樣?十五雖說性子倔了些,但也不會頂撞聖上,會不會是搞錯了。」
赫連楷端詳著李挽的面容,皺起眉,「知道郡主疼惜自己的妹妹,但郡主會不會對她有什麼誤會?」
李挽語氣震驚,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
赫連楷無奈道:「郡主,你妹妹可真不是個溫馴的人,你怕是不知,你那個好妹妹不僅打斷了陳國公的一條胳膊,還故意絆倒蘇太傅,人直接摔暈了。都是上歲數的人,沒準就一命嗚呼了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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