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外的雪越下越大,蘇玉珍露出雪白一段手腕,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暖手爐,不知怎得,心裡莫名發慌,只得目光幽幽地看著殿門口。
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眾人沒等李惟,卻見一位宮女腳步匆忙地跑進殿內,趴下地來,回稟道:「娘娘,大事不好了,李惟,李大人去了太極殿。」
眾人皆是一驚,蘇玉珍一顆心瞬時懸了起來,追問道:「究竟發生了何事?」
宮女跑得滿頭大汗,氣也未喘勻,「李大人進宮的時候,不知怎的,路上和.....和陳國公發生了爭執,李大人氣不過,出手打斷了陳國公一條手臂,蘇老太傅想上前阻攔,結果腳底滑了一下,摔了個跟頭,暈過去了。」
座上的幾個人聽聞消息,歲數大的兩個險些沒暈過去,蘇玉珍震驚到無以復加,顧不得她們,站起身問道:「你說的可是真的?」
宮女點頭,答道:「宋太醫已經帶著人去了,奴婢也派人打聽了,確實是真的。」
蘇玉珍一下子癱坐在美人榻上,喃喃道:「......怎麼會這樣?」
陳老太太咬了咬牙,杵著拐杖起身,堅決道:「妾身,要面見聖上!」
宮女下意識地出口阻攔,但被蘇老夫人的一聲輕咳制止,待人走後,蘇老夫人才讓人繼續說,「之後如何?」
外面天氣極冷,宮女覺得腳都凍麻了,這會兒才緩過來一點,「聖上得知事情後,龍顏大怒,這會兒李大人正跪在太極殿殿外認錯呢!」
蘇玉珍也沒來到是這個局面,心裡不免著慌,她急忙問道:「可知道是因為什麼吵起來?」
「這......」宮女面露為難,把頭壓得的更低,「奴婢聽那些小太監說,是擋了李大人的路,所以才......」
「擋了她的路?」聽到這話,蘇老夫人頗有受了侮辱的感覺,面色一沉,頓時氣急了,拍了一聲桌子,「小小年紀,竟敢如此不知禮數,她眼裡可還有尊卑,可還有禮教!」
太極殿外,漫天飛雪。
鄭懿咽了一口唾沫,撐著一把傘走過去,「李大人,聖上沒有深究的意思,您稍微服個軟,便也就沒事了,您這是何必呢?」
李惟跪在雪地里,雪水已經浸透了全身,「鄭公公,我還是那句話,我就是看那兩個老東西不順眼,陛下若是降罪,直接把我發配到邊關好了。」
寒風刺骨,跟針扎在身上似的,鄭懿左右看了一下,苦口婆心地勸著,「邊關苦寒,李大人去哪裡受什麼罪?」
李惟跪在地上不動,道:「鄭公公不必勸了,我犯的錯不止這一樁,想必鄭公公也有所耳聞,如今,我只希望聖上能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。」
鄭懿嘆息一聲,正欲開口在勸,突然打了個寒顫,一抬頭,就看見寧王朝這邊大步走來。
赫連楷瞥了一眼雪人,加快了步子。
鄭懿無奈,只得招呼過來兩個小太監過來執傘,小聲叮囑了幾句。
殿內名貴的茶具摔了滿地,宮女、太監都嚇得面如土色,噤若寒蟬。
赫連琅額上冷汗涔涔,靠在龍椅上喘著粗氣,將進來告狀的陳老太太罵了一通,就讓人滾蛋了,而後連帶著斷了一條手臂哭慘的陳國公也罵了一頓。
赫連楷一入殿內,就看見滿地狼藉。
半晌,經鄭懿提醒,赫連琅回過神,深深吸了一口氣,「五弟,怎麼來了?」
赫連楷上前,將摺子呈上御案,恭恭敬敬的說:「臣弟有要事稟奏。」
赫連琅頭痛的厲害,擺了擺手,並未看著摺子,「直接說。」
赫連楷神色肅然,欲言又止,看了一眼鄭懿。
鄭懿心領神會,得了聖上得准許,清清嗓子,就讓殿裡的宮女、太監先下去。
赫連琅揉著心口,道:「可以說了。」
「臣弟奉命打探魏王的身份,本來線索全無,但就在兩日前,臣弟從舞陽長公主那裡聽到了一些消息,」赫連楷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,上前遞上了一張圖紙,「皇太子的孩子可能存活於世,而那個人,可能就是魏王!這玉佩的紋樣,臣弟已經到內務府核對過了,是皇太子的舊物無疑。」
此刻氣氛變得驟然不同,赫連琅登時臉色煞白,顫著手展開了圖紙。
一對龍鳳玉佩的圖案赫然出現在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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