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不能像她,想當初恩愛不疑地夫妻成了如今的兩相怨憎。
李惟輕笑,隨手翻開書案上的一冊竹簡, 「長姐,外面的風言風語吃不了人,因為被踩腳下的人是他們,狗急跳牆而已。」
李挽抬起頭來看著她,須臾,緩緩站了起來,「那這茬就算過去了,長姐再問你一事,你和梨白是不是有事瞞著我?」
李惟好似想了想,「沒有啊,長姐不是都知道嗎?」
李挽眉頭緊鎖,似有心事縈懷,道:「我現在不明白,你現在究竟想做什麼?」
「我沒什麼想和他們爭的,我只是想去逢骨關,奪回大周疆土,我要留在那裡,守著父兄。」李惟卸下了手裡的瑪瑙手串,不輕不重的放在書案上,目光凝然,「我知道那些婦人都在議論什麼,多行不義必自斃,她們盼著我摔下去的那天,可我留在東都真的安分守己,不爭不搶,那我的命,就只能任由那些人拿捏,長姐知道的,現在的世道於女子來說何其不公,與其和他糾纏這些虛妄的情愛,不如爭點實際的遂心。」
李挽心口一陣狂跳,重新坐回去,沒有再多問了。
她知道的,李惟不是再和她開玩笑。
逢骨關是多少人心中的刺,北狄人頻頻南下,亂象紛呈,邊關百姓飽受戰亂之苦,何嘗不盼著大周能夠收復失地,讓北境重歸安寧。
翌日清晨,天地覆白,梅花枝頭堆積的雪如美玉晶瑩。
李惟梳洗完畢,剛從屋子裡走出來,就看見那瘸了腿的冤大頭坐在院門口,明擺著不讓她過的意思,李絳站在一旁,耐心的和他說了幾句話,結果蘇慕青氣呼呼地別過頭,好似油鹽不進。
李絳只無聲嘆了口氣,朝著李惟說道:「阿姐,這人帶回來的奴僕實在是不聽話。」
「你說誰是奴僕!」蘇慕青坐在門檻上,瘸腿一橫,一副不服氣的樣子。
好事不出門,壞事傳千里,昨夜將他帶回來,蘇家和陳家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,這會兒東都怕是已經流言滿天飛,李惟無奈道:「你要跟我入宮面聖嗎?」
有聖上撐著,她打了一晚上的腹稿,興許能應付過去。
蘇慕青猶豫了一下,搖了搖頭,道:「你一定是想把我推出去,我不要!」
外面流言四起,蘇家讓他認下這姦夫的名號,就沒想過讓他繼續活著,李惟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,怎能鬆手?
李惟欲言又止,權衡之際,院裡便又來了一群人,道:「李大人,皇后娘娘召您入宮一趟。」
椒房殿不同往日,今天來了不少人,熱鬧極了,國公府的陳老太太,江氏,蘇家的老夫人,大夫人,蘇夢莘皆在座上。
說來也是好笑,赫連琅執政後,朝廷有不少新貴,偏偏這個李惟,她們愣是容不下,大動干戈。
此時,江氏跪在地上,含淚訴說:「娘娘,妾身親眼所見,李惟身上確實有和男人廝混的痕跡,皇天在上,后土為證,妾身不敢有半點謊言,若娘娘不信,可以找個嬤嬤給她驗身,證實妾身的話。」
蘇夢莘臉上表現的極為震驚,道:「難道謠言是真的,李惟真的和三弟有私情?」
蘇家大夫人痛心疾首,跟著落淚,「若真是如此,那妾身也有過錯,妾身平日裡疏於管教,這才害得青兒犯下如此大錯!妾身作為她的母親,有失則之處!」
蘇老太太緩緩開口,道:「此事倒也不必先著急下定論,娘娘已經派人去請了,倘若李大人驗身後不是處女,那時再論罪也不遲。」
國公府放出消息,蘇夫人順水推舟,她們的計劃很周密,設計一盤死局,蘇夢莘的手指微微發抖,心情多少有些激動。
李惟今日一定逃不了,當眾驗身,這是一件很恥辱的事,哪怕是她沒經歷過那些事,她的名節也徹底毀了。
今日之事,若是換作她,她寧可一頭撞死。
當然,就算李惟肯活下來,她日後在女人面前也抬不起頭,更遑論在朝堂上見男人?
一想到此,魏王一個天之驕子、王者之尊,更是不會原諒她,李惟水性楊花,如此惡劣的行跡於他來說就是背叛,魏王定會將她恨之入骨,或許到了那時,魏王就能想起她的好,回心轉意。
那句李大人,陳老太太聽著極其刺耳,心裡非常不痛快,沉著臉說道:「女子沾衣裸袖便為失節,若是真的毀了身子,不該偏袒,應當重罰,以儆效尤。」
不知過了多長時間,蘇玉珍面色沉著,撫了撫手裡的玉鐲,道:「該如何處置,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,你們別忘了,李大人也是朝廷命官。」
蘇家大夫人擦拭著眼淚,道:「那這事也不能不了了之,畢竟,魏王那邊要有個交代才成。」
蘇夢莘小聲問道:「娘娘,那如果李惟認下這樁事,該如何?」
蘇玉珍自然知道妹妹的心思,「放心吧,聖上公正嚴明,李惟若真是犯了錯,賜婚的事一定會取消的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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