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挽陡然回了神,勉強壓下心底情緒,正欲開口。
赫連楷坐在馬上,勒緊韁繩,道:「是李惟讓我來的,她本來想親自過來,但云子秋擔心她把事情鬧得太大,就讓她先去處理軍務。」
「多謝殿下。」李挽再次朝他行了一禮,心中仍是不解。
她想不通,十五為何會和寧王扯上關係。
赫連楷似是看出李挽心中的疑問,目光在她停留一瞬,輕輕笑了一聲。
方才的事大快人心,曼娘早就盼望這一天了,還未回味過來,攙著李挽的手臂,滿面春光道:「真想買鞭炮,慶祝一下。」
太初宮外,談了半天,尚無定論,李惟黔驢技窮,在戶部那邊遭了半天冷眼和搪塞,此時心裡正一肚子氣。
不過也都是意料之中,事到如今,沒有赫連熙點頭,費多少口舌都無用。
過了酉時,李惟踩著雪沿著龍安大街往前走,捏了捏手裡的珠子,又想起了赫連琅遞給她的奏本。
依稀的月光下,身後的馬車一直跟著她。
走了許久,李惟大概是沒了耐心,在雪地里碾出一塊石子踢進馬車的車窗,而後聽見一聲痛呼,若無其事地回頭。
裴川額頭被砸了一片紅,深深吸了一口氣,撩開帘子看著李惟,「本官找你有事商議。」
李惟抿了抿唇,面上有些尷尬,她確實沒想到馬車裡坐的人是裴川。
等她上了馬車坐定,馬車緩緩駛動,裴川面無表情地看著她,道:「沒想到,指揮使現在還有閒心出來逛大街。」
李惟拱了拱手,客氣道:「御史大人。」
「你遞上來的摺子我看過了,」儘管對方是女子,裴川依舊保持著慣有的從容與沉著,「殿前司掌管兩萬禁軍,最初,都是以太祖帶領的親軍和諸班軍騎中選出的精兵強將充之,受到重用,但後來先帝開創了儀鑾司,殿前司被取而代之,徹底荒廢,這麼些年來,南山軍營裡面的人都養成了諸多兵痞習氣,極難管教,根本不聽調遣,戰鬥力早已大不如前。本官今日上午聽聞,你去校場與他們公開比試武藝,打傷了好幾都頭,有了這下馬威,今後倒也好管教。」
李惟一番猶豫之後,道:「裴大人,實不相瞞,操練將士非我所長,能威懾只是一方面,軍營需要用人、整章、建制、籌餉、購械等問題,我一個人實在是獨木難支。」
裴川能聽懂她的推脫之意,畢竟她的奏摺里舉薦的是自己的女婿羅懷遠擔任殿前司指揮使一職。過了半晌,裴川嘆了口氣,說道:「權力範圍之外的事我不好辦,戶部和兵部那邊我幫不上什麼忙,但有件事,你知道,或許能有用。」
李惟來了興趣,身子微微前傾,道:「裴大人請說。」
裴川低聲道:「雲陽成的守關將領伍信,新招募一萬多士兵,這件事聖上還不知情。」
「伍信......」李惟垂下眼眸,「他不是魏王的人嗎?」
「事情的關鍵就在於此,伍信這個人有野心,行事荒唐,劣跡斑斑,你若志不在此,不想留在東都,倒可以試試。」裴川並沒有把話說得太過明了,但她應該能懂。
李惟倍覺辛酸,有苦說不出,只得慘然一笑,道:「多謝裴大人的好意,我心領了,只不過就目前的形勢來看,我可能暫時離不開東都。」
她何嘗不是這麼想的,萬壽節之所以同赫連琅的合作,就是想取代伍信的位置,可事成之後,赫連琅閉口不提此事,反而將她留在東都做殿前司指揮使。
略一沉吟之間,裴川又想起了一件事,遲疑道:「你與魏王的婚事,聖上有什麼打算?」
李惟道:「尚未說什麼。」
裴川想了想,面露難色,旋即從的匣子裡拿出一個奏本,遞給李惟,「你看看罷,這已經不是第一本了,有時候謠言不是空穴來風,你知道總歸是好的。」
李惟認真看了一下,震驚道:「魏王有孩子?」
裴川如實道:「遞摺子的叫馬飛誠,不光是他,還有好幾個人,都說魏王有個外室,而且還給他生了兒子。」
李惟略頓了頓,笑道:「這事我還真不知道,不管怎麼說,今日都要謝謝裴大人,我還有事,就先不打擾了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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