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梨白抽泣了幾聲,單手撐著床,低頭看向自己的腳踝,然後又看向他,羞澀的問道:「你方才沒受傷吧?」
楊序瀾捂著胸口,委屈道:「這裡挨了一腳,痛死了。」
夏侯梨白見他神色不像作假,頓時臉露驚恐,「那你愣在這裡著做什麼,快去看看郎中啊!」
楊序瀾一笑,把身子往前湊了湊,「你親我一下,親完就不痛了。」
夏侯梨白一愣,後知後覺他在愚弄自己,登時把手邊的軟枕砸向他,「你無恥!你下流!」
好歹也是東都的貴族子弟,怎麼這般混帳!
半個時辰後,大家湊在一起吃了頓熱鬧的小年夜飯。
赫連熙挨著李惟,面上不動聲色,手卻給李惟挑起了魚刺。
李惟眉心一跳,心有戚戚焉,總覺得這盤子魚有毒,但又不好拂了攝政王的面子,吃的時候跟吞了針似的。
明日還要起程,大家放了一會兒爆竹就都回去休息了。
赫連熙進了屋子,將藥湯端到李惟面前,「夏侯姑娘腳腕處受傷了,我是來替她的。」
李惟半乾的頭髮披在肩頭,指了一下桌子,讓他放下以後就離開。
赫連熙低低地笑了一聲,把藥放在她床頭的柜子,坐在床上,還脫了靴子,「你這幾日都未曾好好休息,夏侯姑娘本想給你推拿,活絡一下筋骨,但她不方便,正好我通些岐黃之術,也會推拿。」
李惟:「......」
她走到床前,把藥喝了。
赫連熙深深吸了一口氣,掌心慢慢發燙,輕聲道:「你能躺在我腿上嗎?」
李惟一直沉默著,心情有些複雜,但也依言躺在他的大腿上。
赫連熙嘴角的笑意十分寵溺,一雙含情眼深深望著她,溫柔又繾綣,片刻後,指腹按在肩頭的穴位,由輕到重的按壓,隨之稍加揉動。
燈下看美人,難免會心猿意馬,與其眼神亂飄,李惟索性閉上了眼。
散落的墨發落在了李惟的臉側,她覺得癢,輕輕撥開了。
兩人沉默了一會兒,燭光搖曳,屋裡一片祥和,只能聽到外面細微的風聲,因赫連熙按的很舒服,李惟感覺身上酥酥麻麻的,繼而生出了困意。
不得不說,他的手法確實比梨白的好一些。
不知過了多久,正睡意朦朧間,李惟翻身趴在床上,臉埋在了枕頭裡,忽然悶聲說道:「如果做不成夫妻呢?」
話音剛落,赫連熙呼吸一沉,眸色變得晦暗,半張臉埋在陰影里,「你說什麼?」
李惟還想把話再說一遍,奈何抵不住困意,只是含糊的嗯了一聲。
赫連熙周身的血都逆流起來,臉上卻沒有一絲情緒,他慢慢地握住李惟的手腕,眼眸愈加深沉。
藥湯里有安神的成分,此時,是下蠱絕佳的時機。
如果在李惟身上種下情人蠱,她就會再次愛上自己,此生都離不得他半步。
赫連熙垂眸看著她,捻著落在枕上的烏髮,強行逼著自己冷靜下來,連帶著呼吸都有些發抖。
直到蠟燭一點點燃盡,熄滅,窗戶透過一縷晨光。
他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,終是捏碎了蠱毒,緊緊的將人抱進懷裡,唇上輕啄了一口,擁著她入睡。
天剛蒙蒙亮,赫連熙和她額頭抵著額頭,盯著人看了好一會兒,見她還不醒,俯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,「還不醒?」
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耳邊,李惟的睫毛細微的顫了顫,輕輕的哼幾聲,翻了個身,把臉縮進了被子里。
看起來像是在撒嬌。
平日裡的李惟身上有一股子傲氣,皮笑肉不笑地,眉眼冷淡,給旁人一種高不可攀的疏離,氣勢壓人。此時半睡半醒,倒是卸下了防備,赫連熙愛極了她這個樣子,輕輕地撫著她的頭髮,問了聲:「要賴床?」
過了一會兒,被子里的人稍微掙扎了一下,悶聲悶氣道:「幾時了?」
赫連熙眯了眯眼睛,疏懶一笑,「卯時剛過。」
這般親密無間,兩人好似多年夫妻之間親密的低語,赫連熙不由得捉起她的手,親了親指尖,「要起嗎?」
李惟把手縮了回來,裹緊被子轉身背過他,沒再吭聲。
赫連熙目光落在頸間白皙的皮膚,伸手攬過她的腰,將她撈進懷中,與她耳鬢廝磨,「我叫你十五好不好?我想叫這個。」
李惟想賴個床,奈何耳邊總人碎碎念念,愣是給她念煩了,「......叫大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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