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惟道:「我要找的那個人是誰?」聲音微微有些發顫。
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,她明白,「力所能及的範圍,任憑大人驅策。」
裴鶴玄無奈一笑,「實不相瞞,你那時並未告知我。」
李惟驀感心頭一陣冰冷,道:「那大人是在哪裡遇見的我?」
裴鶴玄道:「我們被人牙子綁到了仰春雪後山,後來一同逃下山。」
「仰春雪後山,」李惟喃喃了一句,「還有嗎?」
裴鶴玄眯著眼睛,省去了細節,道:「後來風雪太大,我們在山腳的山神廟待了一晚,第二天早上府衙帶人找過來就分開了。」
如果沒記錯,當時接她走的就是李寡婦。
「多謝。」李惟腦子一團漿糊,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。
裴鶴玄站起身,看向喬彥,「給你也買了一份糕點,一會兒記得帶回去,我先走了,下次再來看你。」
李惟一愣,也跟著站起身,恭敬道:「大人慢走。」
她不斷的在心裡提醒自己,這樣的一個大人物是不會喜歡自己的,對她的好也只是一時的,奈何李惟就是這種人,別對人稍微對她好一點,就恨不得掏心掏肺。
他走後,李惟竟然覺得有些悵然若失。
過了一會兒,吳郎中挎著藥箱回來,道:「小惟啊,今天臉色怎麼這麼難看?是不是生病了?」
李惟把手裡捧著的糕點放下,「嗯,有點發熱。」
吳郎中藥箱還未放下,先給她號了下脈,「行吧,我去給你抓點藥,在這麼熱下去,命都沒了。」
李惟搖了搖頭,誠懇道:「吳大爺,其實我是來看腦子的,我覺得我腦子壞了......」
吳郎中嘆了口氣,自言自語道:「已經燒傻了嗎?」
「不,我絕對是腦子壞掉了!」李惟堅決道。
一炷香後,在李惟的強烈要求下,吳郎中給她開了幾副安神的藥,說是治腦子的,李惟半信半疑,賒帳下帳,就帶著藥自己回去了,臨走時,不忘拿走兩盒點心。
細細一想,他也是不錯的。
昨晚珍珠閣來了不少達官顯貴,那聲巨響肯定會有人細究,若不是裴鶴玄助她脫身,那她很有可能已經在大理寺或者儀鑾司受罪了。
李惟回到家中,伸手推開門的那一瞬,發覺柴房的門被人動過。
「李惟。」站在面前的女子身著勁裝,帶著面罩遮擋著面容。
是鑾衛,李惟識得她腰間的令牌,往後退了一步,攥緊了拳頭。
女子道:「長公主叫你回去。」
李惟嘴角邊掛著一絲冷笑,「我若是不回去呢?」
女子想了想,道:「白夢書已經被撤職,挨了三十鞭子,這是長公主給她的懲罰。」
李惟心裡很是難受,苦笑一聲,「然後呢?」
女子目空一切,語氣不容置喙,「你沒有退路,只能跟我回去。」
聽了這話,李惟暗暗稱奇,站在原地不動,然而,女子耐心不多,只見她緩緩抽出刀,刀刃的寒光閃著李惟的眼睛,在她眼裡李惟只是待宰的羔羊。
長公主有令,若她反抗,直接抹殺即可。
李惟慫了。
此時此刻,她發誓她要練劍,風雨無阻的練劍!
「我回去。」
話落,女子收刀入鞘,把人帶回公主府,但人在途中就昏過去了。
赫連筠緩步走來,髮簪上的金釵隨著步伐輕搖,她看著地上的人,輕輕一笑,「清露,去給她找間屋子,再請一個郎中,本宮還不希望她死。」
清露點了下頭,「是。」
第6章 傳言 好在裴大人積德
過了五日,李惟醒來的時候,依稀看見錢香正坐在旁邊抹眼淚。
「......錢員外,可不可以幫我倒杯茶。」
聲音沙啞,像是針扎進了喉嚨。
「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,我都以為你要掛了!」錢香得了這個姓氏,又做夢都想發財,所以李惟給她起了這麼一個外號。
她起身去小桌子上倒了杯水,遞過來。
李惟臉色微微泛白,艱難地坐起身,喝完一杯,又跟錢香要水,錢香來來回回折騰了四趟,她才放下手裡杯盞。
錢香低頭看著她,小聲問道:「感覺怎麼樣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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