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不就是,我今日去看名錄,還是沒有他的名字,你說怎麼回事?該不會不來考了吧。」
「趙家祖上雖有為官,到這幾代才已經徹底改為經商,如此大的家業,趙員外想讓兒子回去經營,也無可厚非。」
「確實。」宋泊思忖著點點頭。
兩人閒淡了一會兒,話頭便扯到了那最後一次的聚會上,「對了,那夜怎麼一直不見你們的船跟上來,可是往東邊去了?」
思緒被快速拉扯回那個迷沉混沌的黑夜,連帶著林鶴時那雙無波無瀾的眸子,也急遽暗下去。
自離開桃源村起,他一次都沒有去回想關於那夜的種種,他有預感,只要一想,就會不可收拾,
果不其然,異於尋常的祟念已經有了從肺腑里爬出來的徵兆。
林鶴時抿唇,咽下呼吸,幾番壓制,才沒有放任自己沉墜下去。
極簡短的「嗯」了聲。
宋泊還想問,對上林鶴時半垂的眼帘,被睫羽遮住的眸子看不出情緒,但大抵是沒有想多說的意思。
他也時趣的移開話題,「說起來,這些日子可有不少人跟我打聽你。」
林鶴時掀眸朝他看去,眼中閃過一瞬的凌厲。
宋泊以為他是不信,「你可是陵州鄉試的榜首,都不說咱們書院的,別處的考生也來沒少來問,想要跟你結識。」
林鶴時但笑不語,幽邃的漆眸暗含思量。
宋泊則說得起勁:「正好,今夜在登雀樓有一場詩宴,乾脆你也一起去。」
「好。」
「反正遲早也要認識。」宋泊只當他會拒絕,所以一聽林鶴時開口,便自然而然的往外冒說辭,不想卻意外聽他說好。
宋泊愣了愣,「你答應了?」
林鶴時點頭,眸中如常噙笑,眼尾的流弧卻被眉骨壓的異常冷峻凌厲。
既然他已經去貢院登記了戶籍名姓,也就沒有再藏身的必要。
不僅如此,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,讓足夠多的人知道他的存在。
登雀樓歷來是趕考的學子必到之處,宋泊與林鶴時到的晚,樓里早已是熱鬧非凡,走到哪裡都能看見三三兩兩的學子聚在一起,或吟詩作對,或商討文章。
宋泊樂呵呵的問林鶴時,「怎麼樣,是不是有點凌雅閣的意思。」
林鶴時略微頷首。
兩人走上二樓,宋波指向靠窗的那桌,「在那裡。」
林鶴時看過去,除了在成筠書院就相識的幾人外,還有幾張陌生面孔。
「宋兄!」有眼尖的看到宋泊,立馬揮手示意,視線落到宋泊身後,又喜道:「你可算把林兄找來了。」
「哦?這位就是凌州鄉試的榜首,林鶴時。」旁邊人問。
「正是。」
都是參加科舉的,對於各州的榜首多少都有耳聞,大多也都打過照面,只有林鶴時還不曾見過,一時都打量了過去。
「在下林鶴時,凌州人氏,幸會。」
林鶴時走上前,謙遜拱手,與眾人打招呼,其他人也各自報了名姓,熱絡請他入席。
三兩杯酒水下肚,這些本就滿懷志向的學子情緒也愈發高漲,一手執酒,一手揮毫,慷慨陳詞。
「待我等金榜題名,必要作為一番,不圖功成名就,但求無愧家國!」
「你們說是不是?」
「是,大丈夫該當如是!」
「我有一個提議。」一道清清淡淡的聲音響起。
林鶴時笑看著眾人,「不如今日我們就立字為憑,他日不管誰高中,前程如何,都不得忘了今日所立之誓,不得忘了這番初心。」
眾人沒有遲疑,皆高聲道好,動靜自然吸引了樓里其他人的注意,無一不看過來。
林鶴時率先在紙上書上自己的名姓,待所有人寫完,又請店家拿去裝裱。
酒過三旬,一桌的人都有了些醉意,互相搭著肩往樓下走,口中說得也開始不著邊際。
林鶴時和宋泊走在最後,他看向同樣有些醉態的宋泊問:「你可還好。」
「不打緊。」宋泊道。
「欸,那是不是就是相傳的都城裡最大的銷金窟,拂香閣?」
不知誰高扯了一嗓子,左右的人都跟著問:「哪呢。」
「那不就是。」那人伸出手從牆上的漏窗指出去。
林鶴時不經意的瞥去一眼,在繁華絡繹的街頭,那座漆黑不透光亮的高樓顯得尤其突兀,只有從外牆的雕花看出些許昔日盛況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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