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渾身緊繃,眼神恍惚地怔怔看著她。
花漓用自己的掌心去暖她發冷的手,一字一句認真道:「四皇子已經倒了,拂香閣也沒了,沒人知道我們是誰。」
「一切都過去了,我們可以好好生活了。」
花莫緊緊捏成拳的雙手一點點鬆開,在花漓堅定的目光下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。
好好生活,她真的可以嗎?
「後天我就去把苦坨石給你拿來。」花漓語氣篤定,頗有姐姐照顧妹妹的模樣。
花莫看了她許久,才點點頭。
花漓不僅想自己去,其實還想將花莫也帶去。
她實在是太膽小了,而且她總不能永遠都躲在這小村子裡,就像她說的,她們需要好好生活,像尋常百姓一樣。
花莫卻極為抗拒,連連搖頭,「我不想去。」
「給你買幾身新衣裳。」花漓眨巴著眼睛,如同哄小孩子般說。
「再去灃福樓吃熱騰騰的烤鴿子,帶回來都變味了。」花漓說著砸砸嘴。
「你還沒在七孔橋下坐過船吧。」她語氣誇張,「風景極為漂亮。」
無論花漓怎麼絞盡腦汁,好說歹說,花莫就是兩個字,「不去。」
她悶悶泄氣,又無可奈何,只能自己去了鎮上。
……
一進到凌雅閣,花漓就發現這裡比以往都熱鬧,不僅一樓廳堂坐滿了人,連二樓的雕欄處也站著不少手搖摺扇的文人雅士。
花漓隨著夥計走上樓,「今日倒是熱鬧。」
夥計回身笑問:「姑娘還不知道嗎?」
花漓不禁更疑惑。
夥計解釋道:「今兒我們東家要將私藏的一副白石先生的字,贈與有緣之人,慕名而來的人自然多。」
夥計說這話時,口氣里透著幾分得意的意味。
關於白石先生,花漓早在都城時就有耳聞,據說本沒什麼名聲,因一副掛在酒樓里的丹青,引得眾多文人競搶而名聲大噪,之後大家還發現,這位白石先生不僅丹青一絕,書法的造詣更高。
她曾也見過其墨寶,確實遒勁峻秀,風骨獨到。
陸知譽這間凌雅閣能在安南郡的文人圈子裡風生水起,無人不知,其中一個原因,便是他每隔數月或半載總能弄來一副白石先生的真跡。
也不買賣,只贈有緣人。
花漓藏在面紗下的嘴角輕撇,要不說陸知譽精明呢,一句贈予有緣人,不知受多少人捧。
賺了名聲,還維持著風度。
「姑娘先請坐,我去請掌柜來。」
夥計推開了一間雅間的門,請花漓入內。
花漓趕緊低眉微笑,「有勞。」
夥計掩上門,就去了另一處雅間。
陸知譽負手站在窗前,看著樓下絡繹不絕的人進來凌雅閣,揚眉而笑。
「東家,送琴譜的姑娘來了。」
陸知譽轉身,還不等問,夥計已經先愁著臉道:「就是這苦坨石柳生還沒拿回來。」
陸知譽皺眉沉聲問:「怎麼會還沒來?」
「來了來了。」樓梯傳來蹬蹬的腳步聲。
看柳生手捧著一個小木匣快走過來,陸知譽臉上的神色好看了些,抬手接過準備送去給花漓。
柳生則道:「白石先生也來了,在覽夏等著,說是有急事要與你說。」
臨春,覽夏,品秋,憩冬,是凌雅閣里專門用來接待貴客的雅間。
陸知譽想了想,把木匣遞給還等候著的夥計,「你去把這給姑娘,就說我事忙,不能親自過去。」
推開覽夏的門,陸知譽看向坐在靠窗處的年輕男子,屋中布置的既雅也矜,他一身清簡布杉坐在其中,眉頭眼梢一派平和,反顯出遺世獨立的從容,擺在手邊的熱茶靜靜升著水汽,如寫意般雅致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陸知譽熟絡的笑問著,走進屋內,反手將門帶上。
林鶴時輕抬起眸,深邃的眼瞳被面前的水霧柔化,他聲音清藹,也笑著說:「我是想與你說,今日的字,不贈。」
陸知譽聞言收笑,「現在不光安南郡,就是從鄰郡趕來的人也有的是,現在反口,豈不是要我失信。」
他也不問為何,自己與林鶴時打交道那麼久,多少了解他的性情。
知道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年輕幾歲的男子,行事一貫有決斷,所以他只問怎麼收場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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