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林祈肆控制後的馬兒慢慢放慢了速度,溫順的不像話。
馬兒帶著他們輕輕穿過青草碧綠的箭術場,一圈又一圈,連半分顛簸都未有。
陳阿招不解,「為何這匹白駒在你手中那麼溫順?」
林祈肆的嘴角微彎,眸光盯著手心下那雙被他覆蓋的小手,指尖輕輕環繞少女的手指,指引著她如何輕輕扯動韁繩。
「如果一開始扯緊了,它會覺得痛,也自然想跑,可如果你慢慢扯動,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收緊,它會漸漸適應,逐漸接受你的擺布。」
林祈肆的話深入陳阿招的耳中。
她開始認真起來,試著放平心態去控制韁繩,穩住身形。
在她漸入佳境時,林祈肆也會慢慢放手,由她親自來御馬。
可她無法次次穩住,每當身形稍有不穩,她就會扯住林祈肆的手腕。
「娘娘這樣,我們都會落馬。」林祈肆提醒道。
而陳阿招就是故意為之,她眼中浮現惡劣地笑,「所以林大人要保護好本宮安危,不然本宮一旦危險,也自然會拉大人下馬。」
林祈肆則時眼睫微挑,「娘娘已經會了,再無需本官。」
練習了六日的御馬術後,緊接著,林祈肆又給她安排了一場考試。
這場考試在郊外林中舉行,考試內容便是騎射,若是她能騎著馬兒手持箭弓射中天上的飛物,那她便是出師了。
這是個不小的難度。
不過林祈肆給她的時間為一整日。
這一整日,陳阿招都在叢林中彎弓射箭。
她從天色破曉到日暮西垂,累酸了胳膊和背,射出了一千多支箭,都未能射中天上飛過的鳥兒。
每當她疲累不堪想放棄時,都會被林祈肆事先在林外安排好的士兵堵住。
「除非規定時間過去,或者娘娘成功射中飛物,我們才能允許娘娘出林。」士兵們恪盡職守道。
陳阿招擠了把眼淚,試圖博取憐惜,「本宮餓了。」
士兵視線望向她腰間鼓鼓囊囊的兩個挎包,「娘娘,丞相大人不是已經給您準備好乾糧和水了,這十個大餅難道不夠娘娘吃?」
「本宮是太妃!怎能吃這煎餅!」陳阿招氣惱道。
「還請娘娘暫且忍一忍。」士兵們不容抗拒。
眼見無效,陳阿招只得垂頭喪氣地重新回去射鳥。
可又過了些許,她又回來,故作難受道,「本宮肚子不適,要回宮!」
原以為能成功回宮,誰知士兵們眼色一使,很快又帶來了一名太醫。
陳阿招沒想到林祈肆準備的這麼齊全,連太醫都帶來了。
太醫為她把了脈,道:「娘娘並無事。」
陳阿招無話可說,只得回去。
可很快,她又試圖用想如廁來讓士兵們放她出去,誰知士兵們道,「林子很大,事先所有危險都已排查過,並無外人,娘娘放心如廁,不會有人冒犯娘娘。」
眼見這場考試無論如何都得進行下去,陳阿招咬緊牙關,心中暗暗詛咒林祈肆。
她詛咒他不得好死,英年早逝!
陳阿招一遍遍射箭,直到天色漸晚,月上梢頭時,她囊中的大餅只剩下四個。
她在極度疲累中昏昏欲睡時,餘光忽然瞥見半空中一隻帶殼的小飛蟲。
她抬起早已酸軟無力的手臂,盯緊那隻飛蟲,麻木地射出一箭。
本來只是想試一試,卻沒想到她這一箭竟正中那半空中的飛蟲。
箭支射穿了飛蟲的殼,飛蟲黑黢黢的身體往下墜去。
陳阿招心中震驚的同時,極度的自豪和喜悅感襲上心頭,她的困意頓時煙消雲散,仿佛連身上疲乏的酸痛感也消失不見。
她跳下馬,點了只火摺子趴在地上尋找那黑蟲的屍體。
很快,她得意洋洋地撿起找到的飛蟲屍體,又拾起箭尖上帶著飛蟲殼的箭支飛奔著跑出去。
士兵們見陳阿招又過來了,仍是一臉嚴肅道,「娘娘,沒有完成考試是不能……」
「誰說本宮沒有完成的,本宮已經完成丞相大人的考驗了。」陳阿招揚起下巴,得意地說。
士兵們以為她是在開玩笑,因為她的手中並無禽鳥的屍體。
「那娘娘射中的飛物在何處?如果沒有,恕屬下不能放娘娘出去。」士兵問。
「當然是在我掌中。」陳阿招朝士兵們攤開掌心。
當看到她手中只是一個拇指大的死蟲時,士兵們瞬間蹙起了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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