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程之扶住玥音的肩,「你就是那個孩子。」
「可是我沒有玉佩,當初我的養母告訴我……說因為太窮才把其中一枚玉佩當了。」
「沒準就是當後流到了陳阿招的手上。」許程之道。
「可是不對,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巧合呢,阿程,我那日撞見林怨在描繪月夫人年輕時的畫像,你可知那畫上的人與陳阿招十分相似。」玥音捂著心口,喃喃道,「不行,我得回去問問那個女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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玥音來到一所泥土蓋的漏風瓦房內。
瓦房深處的炕上躺著一個穿著破衣麻布,雙眼混沌,卻仍在織衣的老婦人。
玥音緩步靠近老婦人,聽到動靜的老婦人緩緩扭過頭來,對著姑娘笑道,「阿音來啦,坐著,乾娘給你拿饢吃。」
腿腳不利索的老婦人正要起身,被玥音喊住,「阿娘,我不想吃饢餅了,我馬上就會有無數的珍饈佳肴,奢華的宮殿,錦衣綢緞無數了。」
老婦人動作停住,不解地看向她,當看到玥音笑著將從陳阿招身上偷來的龍紋佩展現時,老婦人的眼神劇烈抖動。
她挪著粗苯的腳步走到玥音面前,試圖去撫摸那枚玉佩,卻還沒碰上玉佩便被玥音收了回去。
老婦人嘴裡哆嗦,神情激動著,「你見到那孩子了……那孩子?」
玥音的心寒涼了一片,她冷笑一聲,「什麼那孩子,這玉佩就是我的,阿娘我不是站在你身邊嗎?我很快就能回蜀國了,馬上就能帶你回到家鄉過上好日子了。」
聽到她的話,老婦人的面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,一時不敢去看玥音。
婦人眼底的慌亂敲擊玥音的心臟,她上前拽住老婦人的胳膊,咬牙道,「你怎麼不說話,我是蜀國公主啊,這是你自幼便告訴我的,抱著這個念頭,我吃過很多苦,忍過很多痛,好不容易得到就在咫尺的東西,阿娘怎麼不高興啊?」
老婦人眼看玥音似乎也知曉了什麼,摸著眼哽咽道,「當年……公主把孩子託付給我……我卻在逃難中把小公主弄丟了……我…我心底自責,我對不起公主……就在我想…以死謝罪時,又撿到了一個哭泣的女娃娃,我就……就在那女娃娃肩上印了一個與小公主一樣的胎記,我就把那個小娃娃當,成小公主……是…是我的錯……」
老婦人抹淚哭著,玥音面色蒼白地往後褪去,嘴裡喃喃帶笑,「所以……我就是你後來撿到的女娃娃……公主的身份是假,身上的胎記也是假,陳阿招才是真正的公主啊……」
「你……你找到那孩子啦,能不能……帶我…去看看她……」老婦人神情激動,這麼多年她一直把玥音當做小公主,以彌補自己把真正公主孩子弄丟的愧疚,此刻得知真正公主孩子的下落,她渴望再見一眼那孩子。
老婦人幾步上前,卻被玥音狠狠推在地上,玥音神色瘋狂,衝著婦人大吼,「我從記事起便跟著你乞討撿破爛,被野狗咬,被人打,在我頹廢的時候,是你告訴我……你說我的人生不該如此,我本是擁有皇室血脈的公主!若不是蜀國皇帝狠心將自己的愛人奉為公主送去和親,我就是蜀國最高貴的公主了!我就不會像條爛泥一樣過著下層的生活!」
她狠狠拽住老婦人的衣領,崩潰大笑,「我費盡心機爬進林府,在林怨那個老匹夫手中被折磨,身上被扎過無數毒針,我一步一步挺過來,在林府幾年利用了那麼多人就是為了得到玉佩回蜀,可如今……你告訴我…我不是公主,我做的一切給陳阿招做了嫁衣,哈哈哈哈,簡直可笑……」
「小音,我錯了……是我的錯……」老婦人流著淚,嘴裡含糊不清地叫喚著。
玥音惡狠狠盯著婦人,笑道,「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陳阿招了,既然命運捉人,那我便取代她……」
「你……你要做什麼……」老婦人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看著曾經如此善良的小丫頭朝自己舉起木凳子。
「阿娘,既然蜀國皇帝只認玉佩和胎記,那我為何不能成為真正的公主呢。」
砰的一聲,她將板凳砸下。
許程之問她今後打算怎麼辦。
玥音笑道,「你覺得,我還能把陳阿招當成姐姐嗎?有她在一日,這公主的位置我便無法安心地去當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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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雨綿綿,近來天氣也變得陰氣潮濕,雨落拍打著芭蕉葉,滴滴答答的,聽得心煩。
陳阿招那日醒來後發現陳寒臨給自己的玉佩找不到了,不過又過了幾日,她竟又在書桌上發現了它。
這幾日,林祈肆總會派大夫給她把脈,發現她脈象不穩後,大夫給她開了許多安胎的藥,陳阿招吃的嘴苦。
自從她懷孕後,林祈肆待她一復一日的溫柔,陳阿招漸漸平復了內心的芥蒂。
如今能安穩不錯的生活已是不易,她不敢再奢求什麼,只希望日後林祈肆若真的娶了正妻,不要苛待她們母子才好。
陳阿招安心養胎的日子裡,偶爾也會得到陳寒臨送的禮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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