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信中放置的兩樣東西,一樣是一塊用紙包的小糖,一樣是她兒時曾給阿兄用紙疊的小兔子。
那小兔子已經變成了陳舊的黃色,上面還有許多斑斑點點的水滯。
「沒錯…是阿兄……」陳阿招眼眶微酸,她立即急不可耐地給自己挑了件艷麗奢華的衣裙,後又命小丫鬟給自己盤發上妝。
她這可是去見自己的兄長,自然要打扮體面,給兄長一個好印象。
匆匆打扮好後,陳阿招便帶上一大包銀子和玥音匆匆出府。
她本想多帶幾個丫鬟僕人出門,可誰知府上的下人們都不願跟她出去。
原因是陳阿招的身份只是個妾,妾室出門沒有可以讓多人陪從的道理。
陳阿招便只能十分憋屈地帶上唯一願意陪她出門的玥音。
只是走前,一個下人又攔住了她,問道,「夫人,這是要……去哪裡?」
陳阿招有些氣憤,她作為一個妾室,如今竟是連出府的資格都沒有了嗎?
陳阿招剛想訓斥那小廝,一旁的玥音已站出來為她說話,「夫人想去哪裡便去哪裡,為何要與你一個奴僕說?」
玥音站在身後悄悄扯住陳阿招的袖子,低聲道:「我們得快點走了。」
陳阿招想起了什麼,抬頭看向落日餘暉的天空,今日的太陽落得可真快啊,陳阿招暗想,林祈肆給過她要求,她有出府的資格,只是必須每日酉時回府,否則,她便有一個月不能出府,還扣罰月錢。
這樣的規定還是前段時間,她被一個大臣的夫人邀請喝酒,結果酒量不行喝醉了直接睡了過去,等醒來時已經是夜半三更。
次日她回府時,整個府上氣氛寒顫寂靜,那夜她被林祈肆按在案几上,罰抄了一百頁的字,累的手酸心困,從那日之後,林祈肆便給給她下了酉時歸府的規定。
為了不浪費時間,陳阿招對小廝道,「夫君是許過我出府的,我不過出門買點東西,酉時會準時回來的。」
說罷,她便拉著玥音撞開那擋道的小廝,匆忙乘上了馬車出府。
馬車內,陳阿招詢問:「信上說我阿兄現在在何處?」
「在鄉下一個村子裡。」玥音道。
「那快點趕車。」陳阿招急促地催促車夫。
馬車快速穿過蔭林小道,穿過蜿蜒曲折的田野,幾道黑影和一道白影卻從四處連番閃過,車內急於見阿兄的陳阿招並沒有察覺。
那連番扇動的枝葉沙沙聲中,似乎隱藏了濃烈的殺意。
行了半個時辰終於抵達一處村子。
陳阿招下了馬車,根據信上的提示來到村子附近的河畔,剛過去,她就看到一襲粗布破衣,背影挺立的男子站在河邊。
她激動不已,腳步微抖地朝那男子走過去,輕聲喚道,「阿兄………」
她輕輕地撫住那男子消瘦的肩膀,想叫背對著她的人轉過身來。
滿心的情緒與重逢時的激動,卻在看到那轉身陌生男子的容顏時僵住。
這轉過身的男人臉上被火燒出了一個猙獰的疤痕,左臉還有一個黑痦子,這幅模樣怎麼可能是她的阿兄。
她的阿兄生的俊朗清秀就算是容顏已毀,也段不會是一副奸詐的眼睛。
「你是誰……我阿兄呢……」陳阿招腳步後退。
那男子見她後退,眯了眯細小的眼皮,旋即從腰間掏出一把尖銳的匕首朝陳阿招刺去。
陳阿招驚呼一聲,下意識抬腳往後跑去,可她是個纖弱女子,哪裡能跑得過身材魁梧的男子,沒跑幾步,陳阿招便男子拋出的匕首劃傷了腳踝。
眼見那男子就要追上她,玥音及時撿起一塊木棍朝男子後背敲打,可這力量不輕不重,男子回首一把拽掉玥音手中的木棍,抬手死死勒住玥音的脖頸,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。
玥音被男子重重摔在地上,咳出了血。
眼見玥音落入男人的手裡,陳阿招顫顫慄栗爬起來,哭泣道,「別……別殺我們,你想要錢是不是,我給你……」
那面容醜陋的男子冷笑道,「銀子呢?」
銀子,銀子在……
陳阿招摸了摸身上卻發現並沒有,銀子許是落在了馬車上。
在她慌亂無緒之際,玥音吐著血水,朝她喊,「阿招,快……跑到前面的馬車上!」
陳阿招下意識往回跑,她連滾帶爬地跑到前方一輛馬車上,想及時取了銀子救玥音,可剛滾進馬車內,陳阿招便撞到了一雙黑色金絲魚紋足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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