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越下越大,淋濕了兩人的衣裙,也模糊了陳阿招眼前的視線。
朦朧的雨霧中,她只看得清林祈肆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睛,他俯身含住她的唇瓣。
在這荒郊野嶺,在這孤墳潮濕處,他傾吻了她許久。
*
自那日後,陳阿招越發地想要了解林祈肆,距離他的生辰還有二十多天時,陳阿招從林府老人的口中打聽到林祈肆幼時曾有一名養育他的奶娘。
那奶娘在十年前就離開林府棲居鄉野了。
陳阿招便花了些銀子,拜託人寫信送往鄉間。
五日後,她得到了回信。
那奶娘寄回的信上寫了百字,陳阿招不懂字跡,便托人為她細細朗讀,才從中得知林府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去。
原來林祈肆還未出生前,他的母親月夫人便誕下一子,此子出生後的一段時間,月夫人與林老爺的感情也緩和許多,月夫人十分喜愛此子,便為其取名林祈肆,願上天祈福他肆意生長。
可惜此子卻在兩歲時患病離世,此子的離開讓林老爺與月夫人之間的感情再度出現破裂,月夫人自此變得沉默寡言,時而還會發瘋傷人。
此子離世後第三年,月夫人又誕下一子,雖為他喚名林祈肆,明明林祈肆才是幼子,可月夫人始終說林府只有一個早夭的幼子而已。
月夫人並不愛這個後生的孩子,尚在襁褓中便為他下毒,還曾人試圖餓死他,溺死他……可他都活了下來。
直到第五年後,月夫人因病離世,他的日才好一些。
聽完這封信,陳阿招的內心五味扎陳。
她想到了很多種,卻沒想到是這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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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雀兒跑過來時,看見坐在塌上發呆的陳阿招,心驚道,「莫不是公子真的在外面養了別人?陳阿招啊陳阿招,你還在這裡發呆做什麼,那女子若是威脅了你的地位可怎麼辦!」
宋雀兒在她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,陳阿招面色難堪了一下,拍了拍桌案解釋道,「那香味其實是我的。」
「什麼?」宋雀兒愣住。
陳阿招說,「我昨日問過了,林祈肆讓我聞聞自己身上的香味。」
宋雀兒湊近她嗅了嗅,搖頭道,「可是不對呀,你身上的香不是。」
「那是因為這香會變味。」陳阿招拿起自己腰間的香包。
說起這香包,還是玥音送給她的,她昨日去問了玥音,果然是那樣。
這香名為七日香,很容易沾染到其他人身上,被沾染此香者,身上的味道久久不散,且會隨著時間變化,身上的香味會發生不一樣的味道。
直到七日後,香味才徹底消散。
「不是公子心有所屬就好。」宋雀兒坐下,不客氣地品嘗起陳阿招桌上的糕點。
陳阿招想到明日便是林祈肆的生辰,得知此事後,她想了許久,總算知道林祈肆需要什麼。
翌日一早,陳阿招便乘車前往乾安城有名的寺廟中。
她在寺廟中燒了十日的香,焚香禮拜,終於向寺廟主持求得三字。
「夫人如此誠心,那老衲便替令夫想個佛家名吧。」寺院註冊在黃色佛簽上寫下字來,放入竹筒中讓陳阿招挑選。
陳阿招內心禱告了許久,認真挑出二字。
那木籤翻開,上面顯出「歲聿」二字。
陳阿招叫老主持教會她這二字,可讀是會讀了,陳阿招卻不知的寓意如何?她想詢問主持這二字寓意好與不好,主持卻笑著搖頭,同她道,「萬般命運,不在命兮,而在人兮。」
陳阿招不太懂,見主持不願說,她也只好拿著這拜了十日佛香才求來的名字回去。
到了林祈肆生辰拿日,她將刻有「歲聿」二字的木籤放在林祈肆的手掌心中。
少女眼眸含亮,期待地說,「夫君,你可喜歡這個名字?」
林祈肆將刻字的木籤按在手心裡,失神了些許,長睫掀起時,眸中帶笑地點了點頭。
看到林祈肆喜歡,陳阿招也十分歡喜,她緊貼在他的身邊,輕聲說,「夫君,日後私下我便喚你阿聿吧。」
*
時年二月,林祈肆回到太學去,又過了一段時日參加了上京的科考。
科考結果出來後,林祈肆果然不負眾望取得了狀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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