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不斷的琢磨被壓干血肉後,陳阿招發覺自己再無那般往上攀爬的鬥志。
她累了,林祈肆的心像石頭一樣捂不熱,她多少次努力靠近,都無功而返。
好在,為奴為婢的日子中,有玥音時常來探望她,給她送些吃食。
*
玥音給陳阿招送完食物後,在隱蔽的假山石下與林程之會面。
林程之有些不解,「陳總招是沒用了,你還那麼照顧她幹什麼?」
「再等等吧,沒有到最後,怎知陳阿招真的無用了。」玥音沉默了半響忽然問:。阿林……我還想問你一件事。」
「你說。」林程之俯身靠近那身影。
「陳阿招在離府的日子裡,她究竟受了什麼?腿竟然也坡了,手也……」
「你問這做什麼,難道你也擔心她了?阿音你心軟了?」林程之微蹙眉道。
玥音神色顫了顫,立即反駁:「沒有,我只是怕她這幅樣子無法騙走林祈肆的心罷了。」
「若這顆棋子真的無用,大不了再換一個就行了。」林程之嘆道,手臂緩緩自身後抱住了少女,輕聲道,「阿音,我只想你好好的。」
玥音笑了一下道,「等拿到林祈肆手中的玉佩,我就能好了。」
二個月後。
陳阿招本以為自己今後都要在林怨身邊伺候,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,誰知這日,她竟然被一個老嬤嬤通知,說她又重新被派回林祈肆的房中伺候。
陳阿招再無了欣喜。
如今在她看來,其實伺候林祈肆或是林怨都是一樣的。
她沒了想要攀附林祈肆的心,因為她自覺永遠都無法接近林祈肆了。
她試過那麼多,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。
回到林祈肆院子裡第三日,在太學就讀一年的林祈肆回來了。
府上的丫鬟們都欣喜不已,討論著林祈肆下學後,即將參加春闈考試。
「以公子的聰慧,定能考個好前程。」
「咱們公子日後可是要入朝為官的。」
「你們有沒有聽說,外面的許多王宮貴女都傾心我們的公子,公子日後要娶的也定是位官家女兒。」
是啊,以林祈肆如今的才華與名望,是要迎娶官臣之女的。
陳阿招內心十分苦澀,繼續埋頭苦幹。
初雪很快來臨,今年的冬日來得比往年冷,往年幾株能挺過冬日的春植,在初雪的第三日已經凍死。
雪花飛舞漫天飄揚。
陳阿招雖回到了林祈肆府中伺候,可幹得依舊是一些雜活髒活,在林祈肆回府的幾日里,她也未曾見到他。
偶爾在路邊打掃,她也只看到了少年路過時模糊的背影。
回來後的林祈肆常與林怨待在一處,下人們極少能見到他。
可過了幾日,陳阿招又聽見幾個丫鬟們嘰嘰喳喳討論著。
「公子怎得又得罪了老爺了?這大雪天的,被罰跪在外面該多冷啊。」
「公子自昨夜,已經跪了五個時辰了,那腿恐要凍傷了。」
陳阿招怔了一下,若是從前,她大抵是是頭一個眼巴巴上前照顧林祈肆的人,可如今,她不願自討苦吃。
她照舊忙碌著自己手頭上的活兒,直到夜闌人靜,更深露重。陳阿招幹完活兒準備回去休息時,又聽到幾名丫鬟抽泣的聲音。
「老爺也太狠心了,竟真的讓公子硬生生在雪地里跪了三日,公子身子本就孱弱,如今一病不起。」
「我們做下人的,也只能為公子祈禱了。」
陳阿招內心毫無波瀾,她繼續拿著洗臉的毛巾回到房中,洗漱後休息。
直到第五日,陳阿招聽聞林祈肆醒了過來,但聽說腿部凍傷嚴重需要靜養半月。
這日,她正在漿洗衣裳,一個小廝忽然走近她身旁,叫住了她,「陳阿招,公子院子裡落了許多雪,你去鏟雪吧。」
陳阿招聞言,表情平靜地將浸泡在冰水中的手拿出來,並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,才道:「公子院中沒有鏟雪的人嗎?」
那小廝也沒想到她會這樣說,眉頭微皺,嘖了一聲,「叫你去鏟雪就去鏟雪,那麼多廢話幹什麼!」
陳阿招無奈被帶回了林祈肆的院子中,春去冬來,陳阿招也沒想到,上一次她是冬日在林祈肆房中伺候,又過了一年末,竟又是雪落紛飛時才踏進林祈肆的院子。
只是剛推開院門,陳阿招發現林祈肆院中的雪早已被人鏟盡,她扭頭看向小廝,那小廝眼神閃了一下,又推了推她,「都怪你來遲了,還不去給公子請罪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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