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在林祈肆蒼白的容顏上淺淺掃過,那女子眼眸生出笑意,「喲,好一個俊俏的小郎君啊,他是你什麼人?」
不知為何,陳阿招對這被五個仆跟隨的女子生出警惕心裡,她擋在林祈肆面前,冷聲道,「不關你的事,我們沒擋你的路!」
陳阿招絲毫不客氣的話反倒沒讓女人惱怒,女子輕笑了聲,道:「他看樣子病的很重啊,你們上我的車吧,我給他找大夫。」
陳阿招原想著拒絕,畢竟她與這女子素不相識,內心害怕被算計了。
可身旁林祈肆突然昏厥,摸著他越來越冰涼的手心,陳阿招也心知自己扛不動他,想了想這青天白日,女子應當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,便軟下態度來。
「我夫君病重垂危,麻煩……你了。」
陳阿招帶著林祈肆上了馬車,本打算讓女子停在遠處的醫館時,誰知女子道,「還是我那裡近一些,不如姑娘就先帶著你的夫君在我那裡小憩一會兒,我把大夫請過來。」
不等陳阿招拒絕,車子很快停在了一處,陳阿招無奈跟著下了馬車,沒想到車停下的地方當真與她猜想的一樣。
這是一個很高的閣樓,閣樓的紅牌匾上寫著大大的三字:春希閣。
只是站在門口,便能聽見閣內的鶯歌燕舞。
「多謝姑娘……我們就不進去了。」陳阿招說著,正要去攙扶馬車內的林祈肆時,手腕忽然被女子拽住。
女子笑的輕盈,指甲卻死死掐住陳阿招的手腕,湊近她耳旁道,「放心,只是想請姑娘敘上一敘,姑娘的夫君不會有事。」
陳阿招被幾個春希閣內的僕人請進了進去,她被帶到一處廂房內。
等了許久,琴娘才出現在她面前坐下,「姑娘要喝茶嗎?」
陳阿招沒心思與她廢話,直言道:「你若沒什麼事,就讓我們離開。」
「姑娘莫急。」琴娘訕笑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道,「我並無惡意,只是見姑娘的夫君生的殊麗,想跟姑娘談一件事?」
陳阿招的太陽穴突跳了一下,瞬間明白這琴娘為何看到林祈肆的眼神不對勁了。
「我夫君已經快不行……」陳阿招下意識道,卻聽見琴娘噗嗤一笑,朝她挑了挑眉眼。
「就是快不行了,這等絕色可不能浪費了呀,需得在有限的時間裡發揮他最大的用處,你也看到了我這春香閣是做什麼的,我琴娘最喜歡的便是世間絕美的容顏,你夫君的容顏正合我的心意。」琴娘宛若魅人的蛇,在她耳邊吐著蛇信子,打著注意道。
陳阿招立即從椅子上彈跳起來,她剛憤怒地想拒絕,卻看見琴娘朝她伸出了二指。
「二千兩,把他賣給我如何?」
陳阿招胸腔內的氣一瞬間消弭了許多。
她怔住腳,琴娘順著扶住她的肩,湊到她耳邊繼續道,「他左右都快死了,死前還要這般拖累你有何用處,姑娘我看你年紀輕輕,得了這兩千兩,別說這輩子,就是下輩子也不用愁了,有了這銀錢……還愁再找不到如意郎君嗎?」
琴娘的話讓陳阿招內心複雜。
她一方面也不忍將林祈肆賣掉,可一方面也忍不住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。
林祈肆死後,林府她指定回不去了,就算回去一輩子也只能做個灑掃丫鬟。
可眼前擺給她的是兩千兩,她這輩子都沒見過的銀子。
似乎看出了陳阿招的鬆動,琴娘很快吩咐春希閣的僕人拿來兩千兩的銀票遞到了陳阿招的面前。
真實的銀兩擺在眼前,潑天的富貴咫尺之遙,陳阿招內心的貪慾最終還是戰勝了對林祈肆那點愧疚,那點複雜的感情…
她如今也沒能力照顧林祈肆,或許進了琴娘的手裡,還能被照顧好幾日,琴娘這麼有錢,沒准也能尋得神醫替林祈肆解毒……
她幫不到他,他也會拖累她……既然這樣,倒不如放手。
陳阿招最終還是接過了銀票,喃喃說了一句,「請照顧好他。」
說完,她拿上銀票奪門離去。
*
有了銀票,陳阿招本可以立即離開此地,可不知為何,她內心空落落的,又獨自在此地呆了兩日。
這兩日,她用獲得的銀票點了這裡最貴的名菜名酒,聽了小曲,又坐了夜船……
可依舊內心煩悶。
在呆了三日後,陳阿招終於打算收拾包袱前往碼頭坐船離開。
前往碼頭的路上她還是路過了春希閣,望著那九丈多高的閣樓,陳阿招只是頓足了一下,竟然聽到身後的吵架聲。
一個婦人怒斥一男子,「陳大壯,你要是再給我去滾混,老娘就把你藥暈送到琴娘手中去!」
聞言,被訓斥的男子聲音也跟著顫抖了些,「娘子我錯了……送哪裡也不能給我送到琴娘手中啊……聽說這琴娘手段殘忍,在她手上不聽話的…都死了……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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