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……」玥音的瞳孔顫了顫,喃喃道,「阿招,我也想出來,可是真正出來了又覺得茫然,你想啊,在林府未必不比在外面好,外面的世界同樣藏著危險,即使出來了,我們同樣要為以後的生計發愁。
「是啊。」陳阿招嘆了口氣。
她曾經不是沒幻想過出府,靠自己的雙手生活,可如今真的出來了,她內心又覺得惶恐,茫然。
在不安的世道上,她們這樣羸弱的女子該如何生存呢。
陳阿招目光看向旁邊眼神始終不離玥音的許程之,笑了一下:「可你比我好,你還有保護你的師兄,而我……沒有人了。」
「我師兄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不可能一直保護我的,阿招,我們是姐妹啊,你還有我呢,回到林府我們依舊一起相伴。」玥音道。
一旁的許程之聞言,動了動嘴唇,他很想說,自己會一直保護玥音,可為了她的計劃,許程之止住了。
「那好,我們……回去吧。」陳阿招道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恍惚感覺自己說出這句話後,玥音似乎鬆了一口氣。
二人轉身回去時。
身後隱蔽的樹林裡,兩雙手收回了持拿弩箭的動作。
「去告訴公子,陳阿招回去了。」
*
「怎麼回來了?」林祈肆倚靠在塌椅上,眼睫微挑,一直手竟在撫摸蠕爬在自己腿上的一隻白色藍瞳貓兒。
陳阿招此前並未見過林祈肆豢養過貓兒,怎得今兒公子懷中突然多出了一隻貓兒?
林祈肆注意到少女眼中的好奇,輕輕一笑,指尖划過懷裡乖順的貓兒尾,嘆道:「這隻白貓,我原是養過三年的,但在第四年的時候,它因好奇這府外風光,悄悄溜出了府,離家已出走一年之久,你自是未見過。」
陳阿招打量了一眼那眼神怯懦的白貓,見那貓爪下似乎真的有許多陳舊的傷疤,珉了珉唇道,「應當是在外吃了苦頭,才回來了。」
「是啊,它太不乖了。」林祈肆眼睫輕垂,含著笑意輕輕撫摸懷中的貓兒,修長的指間從白貓尾部漸漸滑向白貓的頸上,忽地指尖用力竟勒緊了貓兒的頸部。
陳阿招原本以為這白貓該會驚叫發抖的,可誰知即使被掐著,白貓也溫順地乖乖忍受。
「它如今如此聽話,不過是在外吃了教訓,才知道誰才是真正能護住它的人,只是這林府可不是想進便進,想出便出的。」林祈肆笑著說。
話落,咔擦一聲,在幽暗的室內突兀響起。
陳阿招呼吸一窒,她瞪圓了眼睛看著林祈肆將一個金屬的項圈扣在白貓兒的脖頸上。
不知為何,明明被鎖住的是白貓,可她竟有一絲喘不過氣的感覺。
項圈的另一端鎖鏈連接在塌椅腳柱上,林祈肆輕輕呢喃,「我要讓它知道,再回來時便再也離不開了。」
白貓喵嗚一聲,像是明白了自己今後將再不得自由。
*
冬去春來,轉眼已來到二月,府上的玉蘭花開,綠枝也冒起了嫩芽。
陳阿招今日正在準備自己出行的包袱。
林祈肆明日便要離府入京,去拜訪太學院中一位有名的夫子,只是不同從前,這次入京前,還命了陳阿招一同前往,路上伺候。
陳阿招領命後,府上得知這件事的丫鬟們無一不羨慕她的。
要知林祈肆從前出行,從不會讓丫鬟陪行,陳阿招成了這個特殊,丫鬟們也猜測著陳阿招是不是即將步步青雲,即將成為公子的人。
陳阿招自己卻是想不明白的,往日同林祈肆相處時,她時而覺得林祈肆是對她有意思的,可時而又覺得林祈肆並沒有看上她。
林祈肆總是給她一種忽遠忽近,似輕紗薄霧,明明近在咫尺,卻始終無法抓取。
這種感覺撓心抓耳,像是未知的陷阱在等著陳阿招一步步掉進去。
若賭對了,那她便是跌入金銀富貴中,若賭錯了,那便是深潭千尺,溺斃其中。
不過路是她自己選的,是福是禍,也要嘗試了才明白。
收拾完行囊後,陳阿招便與林祈肆一同乘著馬車出發。
林祈肆這次的行裝很簡單,僅帶了三名小廝,一個馬車夫,以及陳阿招這個小丫鬟出行。
一路上,林祈肆始終表現興致缺缺,卻在馬車疾行而過一處長滿野果的小道上時,林祈肆指了指那落日餘暉映照在樹梢上的一顆鮮紅野果,道:「阿招,我想要那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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