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王和安王不約而同神色一滯,慶和帝病得神志不清,終日昏睡,英王和安王忙於爭權,且慶和帝多疑,自從病重後輕易不會召見兩個兒子,他們也已經很久沒有去乾清宮見過自己的父皇。
孟行毓的話在情在理,兩位殿下也只好假笑道:「這是自然。」
乾清宮。
慶和帝靠坐在龍床上,昔日龍驤虎步,精神奕奕的中年男子,此時已經被病痛折磨地頭髮花白,面容蒼老。
英王和容王走後,慶和帝滿臉疲憊,他對曹忠道:「朕這兩個兒子,沒有一個比得上他……難道朕真的不如皇兄嗎?」
這個他指的是誰,曹忠自然知道,但他不會不識趣地在這上頭接慶和帝的話。
慶和帝也不需要曹忠有什麼回應,自言自語道:「他果然留了後手,朕想不通,錦衣衛出海找了他的人三年都沒有找到,那些人究竟藏在哪裡呢?神出鬼沒,打了朕一個措手不及,當初朕就不該瞻前顧後,應該直接殺了他的……事到如今說什麼都無用了,你去拿筆墨來,另外宣孟行毓入宮,朕要擬旨。」
孟行毓進宮的時候,慶和帝已經寫好了聖旨,死氣沉沉地靠在床上。
孟行毓跪在屏風外:「給皇上請安,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慶和帝聞聲自嘲一笑:「萬歲,皇帝終究也是個普通人,如何能做萬歲……」
他向一旁的曹忠示意,曹忠將密封好的錦盒遞給孟行毓,孟行毓瞳孔微微一縮,一股麻意從脊背直竄到頭頂,額頭的冷汗都被逼了出來,他僵住沒敢動。
慶和帝道:「拿著,這道聖旨一式三份,如今外患不平,不宜立儲,要是兩王因此自相殘殺,只會給了外頭那個逆賊可乘之機,等到平叛結束,若是朕還活著,會親自宣讀聖旨,若是朕有何不測,還需孟大人多操心了。
孟行毓雙手緩緩接過聖旨,以頭觸地:「臣,定不負皇上囑託。」
半晌,慶和帝虛弱地嘆了口氣:「退下吧。」
孟行毓走出乾清宮,他握緊藏在袖中的錦盒,臉色十分難看。
他走出沒幾步,隱約聽到乾清宮傳來慶和帝的話,他看了看身後,沒有人注意到他,他微微放緩了腳步。
慶和帝虛弱的聲音透過六棱花窗傳出來:「她在西苑還好嗎?」
曹忠低聲回道:「回聖上的話,娘娘一切都好。」
「哎……朕這個侄兒,若說心中有什麼難以割捨之人,恐怕就是她了,你替朕送一杯酒過去吧,別讓她太痛苦,之後,就葬在妃陵。」
曹忠的聲音沒有片刻遲疑:「是。」
孟行毓一言不發,大步離開了皇宮。
深夜,安王府邸。
「你說什麼?方才父皇單獨召孟行毓進宮了?」
「是,貴妃娘娘是這麼說的,孟大人出宮的時候臉色不太對,皇上應該給了他東西。」
安王臉上難得出現些許不安:「你說,父皇究竟會吧皇位傳給誰?」
「殿下,這些都不是您該考慮的事,英王明擺著想要將您的舅舅支開以便行事,我們不能指望皇上,若是皇上真有心立儲,又何至於等到現在,所以娘娘的意思是,趁吳統領還沒離開,先下手為強!」
安王年輕的面龐漸漸變得狠辣:「母妃說得對,二十多年了,父皇從來沒有明確地偏向誰,他任由我們兄弟鬥了這麼多年,還不是為了他自己,即使他把真皇位傳給嘞本王,皇兄也不會善罷甘休,還不如先下手為強。」
「你先派人去孟行毓那將東西拿回來,另外再派人去告訴母妃和舅舅,我們今夜就動手。」
西苑,瓊華殿。
崔嬤嬤一臉緊張地跑進寢宮:「娘娘,小姐!大事不好了……」
她喊完才察覺因為過於激動,竟然忘了西苑還有守衛。
蘇蘊雪靠在暖閣的榻上,一件雪白的狐裘搭在身上,手中拿著一本遊記在看。
聽到崔嬤嬤的聲音,她微微坐起來問:「發生了何事?」
崔嬤嬤幾步搶道蘇蘊雪面前:「方才孟大人派人來傳話,皇上忽然下旨賜死小姐,曹忠這會兒可能已經端著毒酒在來的路上了!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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