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士釗意有所指道:「不管因為什麼原因,也要三司會審之後才能得知了。章侍郎,老夫虛長你十餘歲,當年也曾親眼目睹恭敏親王風采,然而人死如燈滅,如今已是慶和十二年,楊太傅活在過去不願走出來,今上因著他在士林中的聲望沒有拿他怎麼樣,不代表今上會繼續容忍你。」
章淳臉色發白,周士釗刻意咬重「慶和」二字,他如何不知是在提醒他,如今的大寧朝,早已經是慶和帝的天下。
「可是……臣自然知道,也並無其他心思,只是不能眼睜睜看著皇上就這樣殺了容王殿下,殿下可是先帝嫡出的血脈,皇上可是容王的親叔叔啊!」
周士釗低斥:「章大人慎言!如今皇上才是正統,休要再說什麼嫡出血脈,且容王闖宮一案還未正式審理,你怎的就知道皇上要給容王定死罪?!」
「此事並非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能夠置喙的,還請章侍郎自重。」
若是可以,連周士釗都不想攪進叔侄二人的鬥爭中去,自古皇權爭鬥,無論勝敗,最終總要血流成河,他不想做無辜枉死的那個人。
之後的一段路,二人都再未說話,章淳一直神遊天外,不知在想什麼。
馬車在一個偏僻的巷子停下。
周士釗提醒道:「章侍郎,你該下車了。」
章淳回神,鄭重向周士釗謝了一禮:「今日之事,多謝周閣老提點。」
說完下了周士釗的馬車。
馬車朝著巷子深處駛去,烈日炎炎,章淳被陽光刺得頭暈目眩,老師已經致仕,回到南京養老,容王殿下之事他多有力所不及之處,但還是要先寫信將此事告訴老師,否則等三司會審的結果出來就一切都來不及了。
章淳這樣想著,轉身朝著巷子外走去。
「三司會審?」
慈寧宮的後花園,依舊是蘇蘊雪和孟行毓。
兩人站在寶雲樓上,一邊眺望花園景色,一邊談論蕭桓衍闖宮之事。
「本宮以為此事很快就會有定論,皇上竟然還要對此案進行三司會審,不怕夜長夢多嗎?」
「朝中至今仍有很多曾經擁護過恭敏親王的老臣,皇上此舉也是為了告訴他們,此事是容王咎由自取,也省得他們糾纏不休,在朝堂上吵個不停,反倒給了容王喘息的時機。」
「咎由自取……」蘇蘊雪下意識重複了一遍,哂笑一聲:「的確是咎由自取呢,三司會審的時間定了嗎?」
「三日後。」
「這麼快?」
「不快了,早日會審,早日定罪,也省得夜長夢多。」
孟行毓偏過頭看向蘇蘊雪,面上依舊笑盈盈的,一雙黝黑的瞳孔似乎能看透人心:「不過貴妃娘娘可真是好本事,您說只有一成機會,卻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容王下了詔獄,臣以為扳倒容王還要費不少心力呢。」
蘇蘊雪勾了勾嘴角,面上卻毫無笑意:「誰知道呢?運氣吧,不過你不覺得太容易了嗎?聽說蕭桓衍還藏了三千暗衛在京郊,應該是沈十三來京城時暗中帶來的,他寧願用那三千暗衛護送孔思弗回明州,也不帶著這些人闖宮,他在搞什麼?」
第82章 圈禁
孟行毓道:「這才是他的高明之處, 娘娘可知那天晚上宮中埋伏了多少禁衛軍?兩萬人!除此以外五軍都督府還有三萬兵馬在萬歲山待命,別說三千暗衛, 就是三萬也不可能成功,索性隻身而來,被抓住還能為當日的行徑找個理由,雖說夜闖宮門形同謀逆,但若是三司會審的時候容王對此舉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緣由,倒也罪不至死。」
「你是說,他可能不會死?」
「娘娘以為要殺一個親王很容易?我朝有祖訓,宗室雖有大罪亦不加刑, 重則降為庶人,輕則召至京城面諭其非, 若是容王找的理由說得過去,朝中那幫老臣是不會讓他死的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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