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,皇上朝政繁忙,也要注意身體,聽曹公公說,您前夜宴席結束後又犯了頭疾。」
「老毛病了,沒有什麼大礙。」
慶和帝起身欲走,忽又想起什麼,對蘇蘊雪道:「你之前跟朕說過,泉州很有可能與容王有瓜葛,朕派了人去查,並沒有查到什麼。」
蘇蘊雪雙手不由抓緊衾被,當年她自松江南下,到泉州的時候被蕭桓衍抓住軟禁在別院中。
蕭桓衍私自離開封出現在泉州,絕非偶然,而且在泉州有別院,足見此地對他來說有多重要。
第72章 舊案
蘇蘊雪覺得泉州也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, 於是就告訴了慶和帝,但同時蘇蘊雪本能地不願將當初逃跑後又被蕭桓衍抓住的事說出來, 否則又要牽扯出她當初私自逃出京城的事,是以她只含糊其辭地說曾經聽蕭桓衍提及泉州,沒想到慶和帝卻什麼都沒有查到。
藩王無詔離開封地是死罪,蕭桓衍能做到將這些痕跡抹除無可厚非,但是連當朝皇帝都查不到任何線索,其中的水恐怕真的很深,她開始第一次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真的錯了,即使藉助皇帝的權力, 她也不一定斗得過蕭桓衍。
蘇蘊雪臉色有些白:「是臣妾無能,讓皇上失望了。」
慶和帝並未責怪:「他這人一向藏得很深, 你能探出一個泉州已是不易,不要想太多。」
蘇蘊雪神色勉強:「是……」
慶和帝安慰地拍了拍蘇蘊雪的手,末了, 別有深意地道:「別太自責,這才剛剛開始,若太容易,就不是讓那些老臣念念不忘的皇孫了,往後,用得著你的地方還很多。」
慶和帝走後, 蘇蘊雪再難維持臉上的笑,神情倦怠地靠在床上,滿心疲憊。
慶和帝或許是喜歡她, 但喜歡的不過是這具皮囊罷了, 她最大的用處,就是用來對付蕭桓衍, 就像當初她對曹忠說的那樣。
與虎謀皮,焉有其利。
事已至此,她已經沒有退路。
容王寢殿。
沈十三正在向蕭桓衍稟報張越從明州傳來的事務:「殿下,張副使傳來消息,前些日子皇帝派人去了泉州,沒有查到任何線索,便召泉州市舶司的提督太監進京,過些時日人就要到京城了。」
蕭桓衍只著白紗中單,墨發披散,殿內四盞燈樹只燃了一盞,偌大的寢殿被分割成光暗兩半,蕭桓衍端坐在太師椅上,半邊身子映在光亮中,面容卻藏在陰影里。
沈十三隻聽幽冷的聲音從寢殿暗處傳來:「是她,那麼久的事,虧她還記得……沒什麼好擔心的,蕭臨壑都查不出什麼來,那個只知斂財的太監又知道什麼。」
陡然聽容王殿下對當今聖上直呼其名,幾人都有些不自在。
片刻後,孔思弗道:「殿下,既然皇上已經開始查泉州,我們要早作準備才是,那兒的攤子鋪的太大,雖然一時半會兒雖查不出什麼來,難保時間長了會被找到蛛絲馬跡。」
朝廷以為容王只有一個明州市舶司,卻不知他們早已暗中在泉州經營多年,自從削藩之後,王府的船隊便盡數從泉州出入,因為做得隱秘,就連泉州的大多數官員都不知道此事。
「那就有勞先生去泉州一趟了,把我們的人撤回來,該清理的清理了,等過一陣子再說。」
孔思弗卻搖搖頭:「臣以為,殿下來京已半年有餘,是時候回明州了,有您坐鎮,我們的人會更安心。」
蕭桓衍不語。
孔思弗等人心知肚明,殿下此番遲遲不肯離京的原因是什麼,但誰都不敢提起那個人,只能暗暗著急。
孔思弗有些鬱卒,果然是紅顏禍水,容王殿下何曾像如今這樣優柔寡斷過。聽劉如意說,宮宴那天筵席散了很久殿下才從宮中出來,為了個女人,莫非連宮裡的暗線也要早早暴露嗎?
那他們這麼多年隱忍籌謀是為了什麼,延宕至今又是為了什麼?
孔思弗真想指著蕭桓衍的鼻子將他罵醒,問他那個位子還要不要了,但也只是想想而已。
最終,孔思弗的滿心腹誹只化作了一句話:「殿下,這麼多年都過來了,將來何愁有什麼得不到的呢?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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