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蘊雪咬牙:「我犯不著報復誰,我愛怎麼選就怎麼選,蕭桓衍,你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!」
蕭桓衍加大力道,蘇蘊雪痛得幾乎失聲,無力再與他爭辯,蕭桓衍湊到蘇蘊雪耳邊,「那你就……繼續認命吧!別以為你將孟家護在皇權之下,將那對夫婦藏起來我就毫無辦法,太小瞧本王了。」
蘇蘊雪閉上眼,蕭桓衍俊美面容因為憤怒猙獰而扭曲,儼然陷入癲狂,瘋了,他們都瘋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蕭桓衍批衣起身,蘇蘊雪滿身狼藉,斜橫在貴妃榻上,頭偏向里側,無聲無息。
此時的蕭桓衍又恢復了往日的雲淡風輕,甚至還找來巾帕,動作輕柔地為蘇蘊雪擦身,然後將她抱到拔步床上,悉心為她蓋上衾被。
離開前,蕭桓衍在她頰邊輕輕落下一吻:「我下次再來看你,等我安排好一切,就接你出宮。」
蘇蘊雪閉目不語,置若罔聞。
兩人鬧出的動靜不算小,然而值夜的宮女卻一聲不聞,不曾出聲詢問,也不曾進殿看過一眼,蘇蘊雪知道,蕭桓衍從來不簡單。
殿內並未點燈,漆黑的室內,蘇蘊雪借著一點月光,看著頭頂杏黃繡燈籠紋的錦帳,怔怔出神,不知何時睡了過去,再醒來時,已經日上三竿。
慶和帝沒有立後,後宮之中地位最高的妃嬪除了吳貴妃就是她,是以蘇蘊雪不需要早起向誰請安。
而蘇蘊雪身邊向來只有崔嬤嬤近身服侍,未得她同意,其餘人不得近身,她很慶幸之前立了這樣的規矩,否則若是有人趁她睡熟,進來看見她滿身痕跡,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。
蘇蘊雪不顧渾身酸痛,艱難地坐起身:「崔嬤嬤。」
崔嬤嬤昨夜並未守夜,今日卻早早起來候在殿外,她聞言進殿道:「娘娘有何吩咐?」
半年來崔嬤嬤對她一直這樣疏離,可無論多少次蘇蘊雪都不習慣,但她已經無力再去計較什麼。
蘇蘊雪道:「我昨夜飲了酒又吹了風,今天醒來覺得身體有些不適,你去跟曹公公說一聲,我今日恐不能去乾清宮陪陛下了。」
崔嬤嬤忍不住露出擔憂的神色:「娘娘可要緊,是否要宣太醫?」
「不用,只是有些頭暈,我休息一會兒便好,」蘇蘊雪忍不住笑了一下,「嬤嬤,你還是關心我的,真好。」
崔嬤嬤僵住,半晌才道:「那娘娘您好好休息,奴婢告退。」
鸞鏡宮位於西六宮,蘇蘊雪搬進來前慶和帝特意下旨命工部修繕了一番,又開了藏寶閣挑選無數珍玩用於陳設裝飾,極盡奢華不說,鸞鏡宮的院子也是後宮所有殿閣中最大的,裡面有很多樹木已有百年之齡,高大蔥鬱。
其中有一株紫藤尤其美麗,開花的時候一串串紫色的花穗垂掛枝頭,如瀑布一般遮蔽小半個院落。
現下已經六月,紫藤花已經凋謝泰半,只餘零星幾串掛在藤蔓上。
夜裡,後宮宵禁,值夜宮女睡著以後,蘇蘊雪赤足走出寢殿,獨自一人在紫藤架下站了一夜,第二天如願感染了風寒。
太醫看過之後,開了方子,讓靜養數日,這正是蘇蘊雪想要的。
她身上滿是蕭桓衍弄出來的痕跡,若是慶和帝召她侍寢的話,根本無法遮掩,她只能出此下策。
期間慶和帝來看過蘇蘊雪一次。
蘇蘊雪只著中衣,衣襟一直遮到脖頸,靠在拔步床上休息,慶和帝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:「還好沒有發燒,怎麼這麼不小心。」
蘇蘊雪柔柔一笑,帶著幾分虛弱:「太醫說是飲了酒又吹了風的緣故,皇上快離臣妾遠些,擔心傳染給您。」
「無妨,朕身體好著呢,倒是你,身體太虛弱了,回頭得讓太醫好好調理才是。」
蘇蘊雪靠在床邊頷首:「是。」
慶和帝握著蘇蘊雪的手,心疼道:「這才兩天,怎麼就憔悴成這樣,可有好好用膳?」
蘇蘊雪聞言偏過頭,語氣帶了一絲難過:「病中臉色自然不好,這才多久,皇上就嫌棄臣妾了。」
慶和帝忙道:「哪的話,朕是擔心你,怎麼這就不高興了,也就你敢跟朕使小性子。」
蘇蘊雪嘴角溢出一絲笑,慶和帝見了,知道她並不是真的生氣,不過是女兒家撒嬌罷了,他愛極了蘇蘊雪在他面前的這幅模樣,也跟著笑了。
這時宮人端藥進來,慶和帝看著蘇蘊雪把藥喝完才道:「你好好養著,要什麼只管跟曹忠說,朕過幾日再來看你……不必起身,免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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