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她院外又來了人,是王府的太醫。
太醫在門外道:「夫人,殿下說您受了傷,讓臣過來替夫人瞧瞧。」
蘇蘊雪對蕭桓衍此舉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,她對著鏡子看了看,脖頸上一道暗紅的瘀痕乍一看的確很嚇人,好在只是皮肉傷,蘇蘊雪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,便道:「不打緊,不用看了,勞煩太醫給我一瓶消腫化瘀的藥膏就行。」
「這……」
「若是殿下問起,就說是我的意思。」
太醫這才退下,很快又差人送來上好的藥膏,由崔嬤嬤仔細地幫她塗了,脖頸上火辣辣的感覺才好一些。
第二天一大早,蘇蘊雪出門的時候發現等在門外的不僅有衛成,還有蕭桓衍。
他穿一件鴉青色蟠螭暗紋圓領袍,腰系白玉革帶,一如既往地清貴出塵,好似昨天那個面無表情下死手的人不是他。
蘇蘊雪神情一頓,恭敬地行了個禮:「殿下萬安。」
蕭桓衍將她扶起,修長白皙的手將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都襯得黯然失色。
蕭桓衍掃過蘇蘊雪被狐裘遮得嚴嚴實實的脖頸,微微抿唇,難得有些無所適從。
他看著她,她自始至終都低著頭,沒有怨懟,也不曾質問過一句,蕭桓衍只覺心口隱隱作痛。
他問:「還好嗎?可有什麼……不適?」
蘇蘊雪微怔,答道:「無礙,謝殿下關心。」
蕭桓衍忍不住握緊蘇蘊雪的手:「你先回明州,等我從大同回來,向聖上請旨封你為次妃。」
他說得十分鄭重,蘇蘊雪終於抬頭看他,上次蕭桓衍提及次妃之事是在她得知孟行舟的死訊後,蕭桓衍為了安撫她說的。
蕭桓衍昨天才掐著她的脖子發瘋,今天又說要封她為次妃,還真是陰晴不定,喜怒無常。
蘇蘊雪又垂下眼,面容無悲無喜,規矩一點不錯:「謝殿下恩典。」
蕭桓衍突然感到一陣很深的無力感,他面容染上一絲疲憊:「罷了,我送你出去。」
此次馬車沒有停在容王府正門,而是靠近後院巷子的一道小門邊,衛成等侍衛都穿一件黑色勁裝,馬車也是一輛在尋常不過的青帷馬車,上無王府標識。
偷偷摸摸的。
蘇蘊雪心中懷疑,卻沒有多問,扶著車轅就要上馬車,蕭桓衍一把拉住她:「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?」
蘇蘊雪低眉順目,無言以對。
兩人陷入一陣無言的對峙,良久之後,蕭桓衍先鬆開手,神情又變得冷淡:「你走吧。」
冬日的清晨,天色未明,將白不白,巷子裡只有喬裝後的侍衛,蕭桓衍和蘇蘊雪都不再說話,愈發悄無聲息。
蘇蘊雪上了馬車,聽見車外衛成壓低的一聲「出發」。
此時天邊透出一絲光亮,恰巧照在馬車行駛過的巷子裡,將站著的人影子拉長,再拉長。
蘇蘊雪始終沒有撩開車簾往後看過一眼。
蕭桓衍終究還是參加了皇宮的除夕家宴。
他攜蘇蘊珠坐在慶和帝下首,離高台上的慶和帝很近,對面是慶和帝的兩位皇子和幾位公主,除此再無他人。
慶和帝笑著讓宮人為蕭桓衍斟酒:「仲圭,還好你回了京城,否則此次大同之事,朕一時還想不到找誰,有你幫朕,朕放心許多。」
蕭桓衍舉杯敬酒,道:「皇上能想到臣,是臣的榮幸。」
「除夕剛過就讓你出遠門,你不要怪朕不通人情才好,哈哈哈!」
蕭桓衍勾唇一笑:「怎麼會。」
慶和帝狀似不經意道:「你此番出使,至少也要半年,你的王妃母家就在京城,不若就讓她在京城多呆一段時日,等你凱旋,也正好讓她多陪陪家人。」
蘇蘊珠原本坐在一旁一言不發,突然聽慶和帝提到自己,還特意恩准她留住京城,不由喜出望外,她看向蕭桓衍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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