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蘊雪瞭然,難怪今日蘇蘊珠敢朝她發難,原來是早就知道蕭桓衍不在。
聽聞蘇蘊珠在容王府不得蕭桓衍待見,然其在王府還能隨時掌握外朝的消息,果然不簡單。
蘇蘊珠今日應該就是想趁著蕭桓衍不在,暗地裡為難蘇蘊雪一番,蘇蘊雪乾脆將計就計,故意打翻茶碗燙傷自己將事情鬧大,屆時才方便她行事。
之後幾日,蘇蘊雪依然每日早早起來去晨昏定省,有時候還天不亮去伺候蘇蘊珠起床,像丫鬟一樣服侍蘇蘊珠梳洗。
蘇蘊珠看著頂著一臉傷,低眉順眼伺候她的蘇蘊雪,心中暗暗警惕,不知她在打什麼主意,現在蘇蘊珠可不會將蘇蘊雪看成當初那個在府里逆來順受的庶女了。
蘇蘊珠道:「本宮說了幾次,你好好歇著,等傷養好再出來,不必如此著急伺候本宮。」
蘇蘊雪垂手侍立一旁,馴順道:「這是妾應該做的。」
說完扶著蘇蘊珠去正廳,等著另外三個妾室來給蘇蘊珠請安。
蘇蘊珠坐下,蘇蘊雪又連忙向她奉茶,殷勤得惹人側目。
崔嬤嬤在一旁看著,唯恐蘇蘊雪再燙到,忙搶過來端走茶杯:「這事奴婢來就好,讓奴婢來伺候王妃也是一樣的。」
說著就端著茶要奉到蘇蘊珠面前,不料走得太急,一不小心絆了一下,將茶盡數潑到了蘇蘊珠身上,燙的蘇蘊珠尖叫一聲,她氣急一巴掌打在崔嬤嬤臉上:「好你個狗奴才,這些日子一直在本宮面前擺臉色,生怕本宮吞了你主子似的,如今總算圖窮匕見了!怎麼,還想替你的主子報仇?她蘇蘊雪什麼身份?你又算什麼東西?就算本宮打殺了你們誰又能如何?一個奴才窩裡出來的賤婢!」說著向門外喚了一聲:「來人!將這個欺主的奴才拖下去打死!」
崔嬤嬤早已嚇得跪地求饒,不住磕頭:「奴婢真的是不小心,求娘娘繞奴婢一命,娘娘饒命,娘娘饒命……」
蘇蘊雪也慌忙跪下:「王妃恕罪,嬤嬤她不是故意的,這隻是無心之失,求王妃開恩!」
蘇蘊珠氣的要死,這幾日蘇蘊雪非要湊到她面前伺候,這老貨一直跟著,在一旁橫挑鼻子豎挑眼,她說了幾次,蘇蘊雪都護著她,如今竟敢還做出奴大欺主的事情,她要是不好好教訓這兩個賤婢,她枉為容王妃。
孫嬤嬤剛才見崔嬤嬤端茶的時候就暗道要遭,見茶往蘇蘊珠身上招呼時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,這老貨一看就是故意的,偏偏還在這裝模作樣,難說這主僕二人早就串通好了,就等著找機會呢!
王妃要懲戒她們無可厚非,但若就這樣將人打死,恐怕日後容王殿下那裡不好交代,畢竟這事認真追究起來,是王妃無理在先。
思及此孫嬤嬤上前道:「娘娘,這賤婢要罰,但不至於要她的命,不值當。」
蘇蘊珠聽到孫嬤嬤的話,漸漸冷靜下來,她知道孫嬤嬤說的不值當是什麼意思。
本就是她先找蘇蘊雪的麻煩,蘇蘊雪臉被燙傷後,她也擔心了幾日,殿下本就不待見她,若是回來知道此事,恐怕不好善了,如今這老貨衝撞了她,那日後蘇蘊雪要找殿下告狀都會理虧。
但是就此輕易放過,又實在不甘,她思索著要如何才能既出了這口氣,又不至於讓人挑出毛病,思來想去,這畢竟是蘇蘊雪的嬤嬤,那就讓蘇蘊雪給她一個交代好了。
思及此,蘇蘊珠緩下語氣:「既然妹妹向本宮求情,本宮少不得要給妹妹一個面子,只是這婆子實在可惡,妹妹若是不好好罰她,日後不定怎樣呢。」
蘇蘊雪見狀忙到:「這婆子冒犯了姐姐,妹妹不敢包庇,剛進府就犯下如此大錯,的確該罰,不如就打她十板子,再將她交給劉公公好好學學規矩。」
蘇蘊珠不滿意:「本宮知道這婆子自你在閨中時就一直伺候你,你不忍心重責,但是如此輕的責罰,難免起不到儆戒的效果,若是日後人人都如她這般,豈不是亂了套?!」
蘇蘊雪慌了,有些六神無主:「可……這……那要如何?」
她滿臉擔憂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崔嬤嬤,明顯是不忍心拿她怎麼樣。
蘇蘊珠看出蘇蘊雪對這婆子的依戀和倚重,又想到這婆子是蘇蘊雪身邊唯一可用的人,不如趁此機會攆出府去,讓蘇蘊雪失去倚靠,日後她要做什麼也更加方便。
於是裝作無奈的樣子:「妹妹,不是姐姐不肯幫你,可是你看看她,嘴上說著饒命,面上卻一臉不服的樣子,如此不馴,實在是不好管教,本宮看崔嬤嬤年紀也大了,要不這樣吧,打她二十大板,就此將她攆出府去,也好讓其他奴才看看,冒犯主子是個什麼下場。」
蘇蘊雪聞言不由哭求:「姐姐,崔嬤嬤陪在妹妹身邊,是她將我撫養長大,說是我的半個母親也不為過,怎好就這樣讓她離開我呢?更何況崔嬤嬤家中已經沒有親人了,她在外面無依無靠,出去了可怎麼活啊!姐姐,您開恩留下她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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