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昀沉默著沒說話,只直直盯著龍榻上的人。
李懷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瞳孔猛地一震——
帝王嘴角輕微抽搐著,餵進去的湯藥幾乎都吐了出來。
沉香嚇了一跳,忙用帕子去擦,「父皇,父皇你怎麼了父皇?」
言語間,帝王猝不及防地睜開了雙眼,但雙目無神瞳孔失焦,說不出半句話,只有嘴角抽搐得愈來愈厲害。
沉香下意識站起身,求助式的看向兩人,嘴裡的求救聲就要喊出來時,沈昀卻猛地上前將她拽過來,沉聲道:「不許喊人。」
李懷安也迅速護在沉香身前,定定地看向他,「殿下這個時候不喊太醫是要做什麼?」
噗嗤——
榻上的人忽然噴了一口鮮血出來,血濺滿了金線被褥,看起來尤為觸目驚心。
旋即,帝王也頭一歪閉上了眼,徹底不知是死是活,只有嘴角還在不停溢出鮮血。
「父皇!父皇!」沉香瞬間淚流滿面,從李懷安身後撲出去,徑直摔倒在榻前,不管不顧地嚎啕大哭起來,「父皇你怎麼了?你睜開眼看看沉香嗚嗚……」
叫喊聲有些大,在沈昀眉頭一緊看向殿外時,殿門正好被人嚯地推開。
天光大亮。
有些刺眼,沈昀下意識抬手遮住光亮,眯起眼睛打量衝進來的都是誰。
那些身影因背光而顯得模糊,但沈昀還是一眼認出了其中之一是他昨夜有意放跑的人,和微,或是說頂著秦涯那張臉的和微。
「陛下!陛下!快!太醫呢!快去瞧瞧陛下啊!」容娘娘首當其衝,急著招呼身後眾人。
有太醫滿頭大汗地跑過來,比沉香撲倒時還要急,匆匆擦了擦額角便替陛下把脈。
緊接著,研究血的研究血,打量瞳孔的打量瞳孔,一眾太醫將龍榻圍得水泄不通。
沉香撲在容娘娘懷裡啜泣,解釋方才都發生了什麼:「我、我帶了羹湯想來看看父皇,順便給太子哥哥嘗嘗母妃新做的糕點,但不知怎麼的,我只不過餵了幾口藥,父皇便止不住的吐血,嗚嗚容娘娘,我好害怕。」
容娘娘不停拍著她的背以示撫慰,還不忘擰眉瞪向那些太醫,「磨磨蹭蹭,莫非都想提著腦袋幹活?!」
「娘娘、娘娘,」有太醫咽了口口水,噗通一下跪倒在容娘娘身前,「陛下似乎是中毒了,且毒得很深。」
容娘娘提高了語調:「似乎?」
太醫搖頭時幾乎搖出了殘影,「不、不是似乎,陛下這就是中毒了,如今忽然毒發,臣惶恐,陛下會有性命之憂啊!」
容娘娘:「本宮只問你們如何解毒,若是解不了,提著你們的人頭來謝罪!」
「是、是。」
和微疊手站在容娘娘身後,出其不意地問了句:「據草民所知,陛下每日的藥都是由太醫院熬製,再由太子親自餵下的,這一月來從未出過什麼意外,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?莫非是這期間有人行了不軌之事?」
她意有所指,惹得眾人頻頻看來看去,最終又把目光投向了沈昀。
而這時淪為眾矢之的的沈昀卻仿若置身事外,只是輕飄飄問了一句:「誰許你進來的?你又以什麼身份站在這兒?」
「是本宮領她進來的,」容娘娘向後看了和微一眼,「本宮正與自己的表侄女敘著舊,聽到聲響後便領了她一同過來,難道本宮連這個權利也沒有麼?殿下。」
沈昀笑著低下頭:「兒臣自然不是這個意思,只是這丫頭出言不遜、含沙射影,本王覺得以謹慎為妙,還是拖出去比較好。」
容娘娘:「本宮若說不準呢?」
沈昀:「那兒臣只好得罪了。」
這邊正劍拔弩張間,龍榻邊突然傳來譁然聲。
緊接著有太醫跑過來,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中的藥碗,「娘娘!殿下!找到了!找到毒了!這藥里被人下了毒啊!」
他將完全黑透的銀針亮出來,激動道:「就是它!就是這藥有問題!有人要害陛下呀娘娘!求娘娘明察啊!」
「張太醫?」沈昀偏頭輕喊了一聲。
手中還端著藥碗的太醫不免一愣,反應過來後立即朝他跪下,「殿下有何吩咐?」
沈昀:「本王見你這銀針這麼黑,想必這藥里的毒一定很烈吧?你可否告訴本王,這麼厲害的毒,到底是什麼毒呢?」
張太醫連忙叩首:「回殿下,這毒很奇怪,老臣一時半會兒也驗不透,待老臣拿回去查驗一番便能有結果,現下還是先給陛下解毒要緊啊!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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