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呼——」大漢朝空中吹了口氣,嘴裡冒出些絲絲裊裊的白煙出來,「精誠所至、金石為開,你們要打聽事, 總要拿出些有誠意的東西來吧?光是這些尋常珠玉怎麼夠?」
他說話時也沒有硬邦邦的異域口音,聽起來已經在這兒混了好些年。
花榆深深舒了口氣,臉上的笑意都要僵住,「誒,掌柜的,尋不尋常可不能這麼定義,還要看他對我二人的價值,您瞧,我二人的醫館都快開不下去了,這幕籬邊兒都磨毛了,若非實在不得已,怎會過來當這些東西呢?只是想混口飯吃、撐住生意罷了,您說是不是?」
大漢停了動作,兩指夾著竹筒將它緩緩拿開,單手抱臂,一手隨意撥弄了下琉璃案上的珠鏈,醞釀道:「不是我不肯,你們要知道在京城開家當鋪要押多少銀子,我這兒查得也嚴,保守起見,還是不想做虧本買賣。」
頓了頓,他又補充:「這樣,這些東西我也不挑了,你們再加點兒別的值錢東西,我們就算成了,嗯?」
見杏:「什麼值錢東西?」
「比如姑娘腰間這根綠絲絛,亦或是二位姑娘藥箱子里的藥,只要特別,如意玉坊來者不拒。」
見杏與花榆對視一眼,心裡默默道:還真是把身上能換錢的東西都給坑完了。
花榆想了下,上前一步跟他商量道:「這樣,我不僅能出這些東西,還有些獨特本事,比如鑒寶什麼的,我再押上這個,換你知無不言、言無不盡,如何?」
大漢緩緩點了下頭,旋即抬手與她擊掌,「勞煩姑娘,鄙人這裡確實有一批被坑的玉器,裡頭摻了幾件假貨,請人分了兩日也沒分清,不知姑娘有沒有這個本事?」
「小菜一碟啊。」花榆示意他帶路,又回頭給見杏遞了個眼神,啞聲道讓她先在這兒呆著,自己去去便回。
隔著一層朦朧的白紗,見杏只能隱約猜出她在說什麼,她面上點了點頭,卻在兩人離開後毫不猶豫地轉身出了當鋪。
長街人多,她壓了下幕籬才穿過人群朝對面的茶館走過去。
茶館外頭也設了幾張四方桌,門旁的左右兩處各有兩個大缸,也不知是裝了酒還是茶,上面也沒糊紙。
見杏站在茶館外面,微微撩開白紗朝里望了一眼。
裡面全是攢動的人頭。
外面桌子人少,但卻在街上,行人多。
見杏還沒想好到底是進還是不進,就聽見有人從裡面笑盈盈地走出來,招呼自己:「哎呀,哪裡來了位仙風道骨的姑娘啊?看看,這身段,跟那神仙似的。」
王阿嬤。
見杏立即想到了她是誰。
王阿嬤毫不客氣地拉過她,邊絮叨邊在門外找了個座,將她一把按了下去。
「你們這些姑娘啊就是吃得太少,得好生補補,別看阿嬤這兒是個茶館,酒水、硬菜樣樣不少嘞,來,想吃什麼,跟阿嬤說說,想吃什麼說什麼,阿嬤都能做。」
見杏笑了笑,將藥箱不經意地擱在桌上。
王阿嬤一見這東西,立馬用力聞了下她身上的味道,隨後半躬著腰,半天也沒站直。
或許是她習慣了吧。
見杏也沒多問,只是帶著柔和的笑意,抬頭看她,「阿嬤,我是從黎城來的醫師,想來求些藥材,聽說您見多識廣,能求您指點一二嗎?」
「醫師啊……」王阿嬤喃喃道,「醫師,醫師好啊,誒姑娘,那你們醫師找到藥材是拿回去自己再制嗎?還是直接用啊?」
她說著,自然地挨著見杏坐下。
見杏沒忍住一笑:「阿嬤,看來您也有許多事想問我呢。」
被戳破了心思的王阿嬤沒忍住說起「啊這個那個」,自言自語了幾句才道:「姑娘,你問吧,阿嬤對這兒的藥材最熟了。」
「那阿嬤,我們先不說藥材,」見杏雙手都擱在桌上,腰挺得板正,壓低聲音問她:「阿嬤,京城的藥材不好弄,我需要幾個被官府點過名的東西,您能不能向我說說官府現在管控的情況呀?那朝堂又有沒有新告示呢?」
說完她還很抱歉的坐直身體,低下頭嘆了口氣,「唉,我平日太過鑽研醫術了,不然也不至於出來一趟都畏畏縮縮,什麼也不敢問。」
王阿嬤定定地看著她,手不自覺地輕撫上她的肩頭。
此番動作難免讓見杏一驚,她偏過頭,「怎麼了阿嬤?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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