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知道。」頓了頓,和微又道:「他知道又能奈我何?」
「那行,」誰知花榆把手一攤,虛空抓了抓,「銀子。」
常皎皎疼痛難耐,不解道:「什麼銀子?」
花榆指了下和微,道:「你的付過了,她的沒說,還差一份工錢。」
「……」和微想起那幾個賠給阿乃的銀子,沉默兩瞬後,道:「能賒帳麼?」
花榆起身,面無波瀾:「老熟人了,你也知道我只認錢不認人。」
和微沒辦法:「那…你現在再把煙羅曇摳下來?」
花榆:「……」
「我最多等你三日,要是錢補不上,你這張臉也別想要了。」
見她收拾物什要離開,和微忙喊:「還沒弄完呢。」
花榆依舊收拾著,道:「剩下的你知道,洗把臉便是,我很忙,不陪你們耗了。」
和微改口:「那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麼?」
花榆疑惑著轉身,問:「什麼?」
「你為什麼會突然在這兒開個酒樓?是為了方便和阿央幾人打交道麼?然後替她換了阿鯉的臉?」
見她不說話,和微語噎:「這幾個問題的錢我屆時一起給你。」
「行,」花榆拿上箱籠,簡單回答:「開酒樓純屬一時興起,碧玉即小家碧玉,誰說只有大家閨秀才尊貴了?我要這天下的女子不管多麼貧賤都能欣欣向榮。」
「至於你說的阿央阿鯉,抱歉,我不認識,也沒替她們換過臉——還有問題麼?」
和微搖搖頭,腦子一轉,想到既然不是花榆,那便還是趙畫師了,他手中有煙羅曇,應該也會替人易容。
那此案還是只與丞相、秘閣有關,不牽扯他人。
縮小了可疑人的範圍,和微心情極好,起身在銅盆里匆匆洗了把臉,示意花榆可以走了。
不料常皎皎也跟著起身,喊住花榆,朝她恭恭敬敬行了個禮,感激道:「多謝這位姐姐的救命之恩,小女不勝感激。」
花榆看了眼愣住的和微,又把目光投向常皎皎,最後淡淡嗯了一聲,道:「把錢付了就行。」
語罷迅速拉開門離開,動作快得像沒來過。
「來,阿姐。」
和微看著她出去了,這才拉過常皎皎,浸濕帕子將她臉上濕答答的粘稠物通通擦去。
她邊擦邊道:「過幾日的選秀是宮中三年一次的大選,上至世家千…,總之只要符合年齡和外形條件便能通過初選。」
「那…身份呢?以何身份?」常皎皎被她扶著坐在銅鏡前,看著鏡中的自己難免呼吸一滯。
與她之前婉約的樣貌有兩分相像,但多了分典雅。
鏡中的和微將手輕搭在她肩上,唇角微微揚起:好久不見自己真正的模樣了,和微。
皮貼骨,骨柔和流暢,真真詮釋了「冰肌玉骨」這四個字。
即使燭光微弱也能看出她那雙微斜又仿佛能洞察人心的雙眸,總是在不經意間朝人丟出致命一擊。
和微滿意的朝鏡里的自己笑笑,道:「尋常兵卒人家之女,父母駐紮邊疆,不常回來。」
「可你需要給自己一個新名字,阿姐。」她側身去看常皎皎。
常皎皎問:「那你定了麼?」
「定了,那戶人家姓和,和微。」
常皎皎想了想,對鏡摸著自己的新臉龐,道:「明月有情還約我,夜來相見杏花梢。」
「不管雲靄怎麼遮蔽住月亮,總歸會有月滿團圓的那天,府里的杏花在春日開得最好了,風一吹便連成了線。
來日月圓花好,我們一定還會齊聚一堂,夜賞杏花。」
她彎眸,輕聲道:「就叫見杏吧,和見杏。」
和微點頭:「好。」
來日山高路遠,有約在前方才有了盼頭在。
第32章 真相 守得雲開見月明
煙羅曇見效需三日, 第一日容貌俱改,第二日嗓音俱改,第三日臉部迷香俱褪。
三日畢, 方可真正算得上「脫胎換骨」。
和微這三日內除了時刻留意見杏的狀態外,還抽身再去探了一次水下石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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