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束手無策,急道:「阿姐你怎麼了?」
常皎皎極力忍下哽咽,肩膀狠狠一抽後,她喘下一大口氣,抬眸看向和微,輕輕撫摸著她的臉,道:「我們好好啊,怎麼都好看。」
「阿姐,」和微反抓住她的手,聲音放得極輕:「若我們想活下去,想救相府,只有一個法子。」
「易容入宮為秀女。」
常皎皎怔然,思量了幾瞬才弄明白,她認真道:「易容我知曉,這張臉總歸是不能再在世人面前出現了,但為何要入宮呢?好好,宮裡波詭雲譎、人心狡詐,去不得。」
和微搖頭:「越是危險的地方,可能性也就最大,阿姐,實不相瞞,太子…他暗中找到我,說願意替相府正名,殿下是好殿下,我們進宮也是他的意思,阿姐你不用怕,就算沒有他,還有我陪著你呢。」
「我相信你,但太子,我……」
和微捧住她的手,看著她的眼睛,尤為真摯道:「阿姐,你信我便是信他。」
垂下的眼睫遮掩了常皎皎眸中的情緒,再抬頭看和微時,她原本鬆軟的眼神變得堅毅。
常皎皎點點頭:「我信你。」
夜來風吹,有香襲來,一股一股循著窗角縫隙慢慢鑽進屋,讓斜倚在榻邊的人猛然睜開雙眼。
和微看了看窗子,心道:「這麼快?」
她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常皎皎,探身過去輕輕把她喊醒:「阿姐,阿姐,快醒醒,女神醫來了。」
常皎皎在聽見後半句時徑直坐起身,忙道:「快讓她進來,哪兒呢?她在哪兒呢?」
「阿姐你別急,你先披好衣裳,」和微邊下榻邊把衣裳拿給她,「我去迎她。」
和微將烏髮攏至一旁,迅速系好衣帶,三兩步走到門前,側立。
不是在聽屋外動靜,而是在嗅這股若有若無的香味。
清逸幽雅。
她放下心,熟稔的把門拉開。
依稀可見有位身材婀娜的女子閃進來,旋即那股香味便瀰漫了整間屋子。
常皎皎在榻上坐著有些瞧不清,於是探身向前,試探道:「你是女神醫麼?」
芙蓉泣露般的女聲輕笑,她嘆了一聲,嗤道:「恰恰相反,醫師懸壺濟世,而我從不憐憫別人。」
處於兩人中間且剛替某人立了口碑的和微:「……」
和微迅速點亮燭台,執著它看向久久未見的女子,眼中含笑道:「好久不見,花榆姐姐。」
花榆穿著如煙霧般迷濛的紫紗衣,懶懶往榻邊一靠,伸手在空中欣賞了一番才慢悠悠道:「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。」
她又支著下頜看和微,問:「怎麼樣?這張臉用著還習慣麼?」
和微點頭,怕她抖出其他什麼事來,於是開門見山,忙示意她看常皎皎,道:「這是我阿姐,麻煩你今夜為她易容了。」
「好說,你家……」
見和微瘋狂朝自己使眼色,花榆心裡瞬間明了,於是語調一轉,打量起身旁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美人,點頭道:「你家阿姐生得好似月中聚雪,我今夜應該也累不到哪兒去。」
「不止阿姐。」和微將燭台擱在木桌上,過去坐在兩人中間,「還有我。」
花榆蹙眉:「你?你也上癮了不成?」
和微卻雙眼一眯,瞭然道:「我就猜到,那日碧玉向榮的楊掌柜便是你吧?」
花榆不置可否,轉頭提了個箱籠上來,道:「早點開始早點結束。」
常皎皎卻在看見她手中的刀鑷時身子止不住一顫,她道:「這些…都要用到麼?」
花榆朝她一笑:「好妹妹,你待會兒便知道了。」
屋內有熱氣裊裊向上。
常皎皎只覺臉皮連著底下一兩寸薄肉都像是被綿密的細針扎過似的,痛得很細膩。
這股熱氣先是扒在臉上,再循著每處毛孔鑽進皮膚底層,緩緩打通每寸脈絡。
先是灼燒感,再是痛癢不堪,讓人慾抓不能,欲撓不得。
「阿姐,你再堅持一下,很快便好了。」和微捏了捏她的手。
花榆瞥了她一眼,自己的臉還蒸騰著熱氣呢,這會兒還能像無事人一樣去安慰別人。
「你說你非要換回自己原本那張臉做什麼?你想要什麼樣的我給你弄便是。」
和微用手扇著臉上熱氣,她感覺自己臉上有無數條軟蟲爬過,肌肉不易察覺的蠕動著。
晃了晃食指,和微否認:「換得太多我都記不清自己本來的樣子了,還是原先的最好。」
花榆:「沈昀知道你把臉換回來了麼?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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