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台上的那個蓮花燈,謝之彥選的個頭都比她帶來的那個大許多。
「沒關係,我把你的那一份也抄了。」謝之彥道。
溫明舒:「啊?」
男人寬大的身影落在她身旁,像是能將她整個人都罩住一樣。
「那這些要怎麼處理?」溫明舒抱著手中厚厚的一摞經文,鼻尖浸染了幾分墨香。
「如果你信一些東西,可以燒掉。」
溫明舒愣住:「燒掉?這可是你親手抄寫的,燒掉真的沒關係嗎?」
「沒關係。」溫沉的嗓音,帶著某種獨特的韻味,「我還可以抄的。」
清和宮允許在既定的場合焚燒禱告,溫明舒起身,正準備去找容器。
謝之彥也起身,跟隨著她的腳步。
只不過還沒走幾步,耳邊響起一個聲音。
「你不生我的氣嗎?」
「生氣?」溫明舒頓住腳步,微怔。
對上他的目光後,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。
昨夜的事情浮現在眼前,耳尖驟然惹上一層紅暈。
對,謝之彥說得對。
早上醒來的時候,她確實有些生氣。
但是現在已經被她忘得差不多了。
昨天的事情,雖然比平日了過分了許多,但說到底,她也沒少享受。
對她來說,那個晚上更像是打開了一個的世界,新奇和探索的感覺,像是突破了某種禁錮,體驗到一種絕對的自由。
「是有一些。」溫明舒悶哼了一聲,又道,「不過看在你幫我抄佛經的份上,原諒你了。」
「好。」謝之彥說,「既然如此,我們或許可以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婚禮的事情。」
溫明舒茫然地眨了下眼。
婚禮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,有什麼好談的?
「我想問問你的感受,最真實的感受。」謝之彥說,平靜的黑眸中,閃著淡淡的光。
「婚禮在某種程度上,也是一種契約,等這場婚禮辦完,我們就是名副其實的夫妻。」
「我當然知道這個——」
「等等……你什麼意思?」溫明舒愣了下。
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他了,想起他獨自一人靈泉寺的事情,心中忽然一陣緊張,「你說這話……該不是想悔婚吧?」
「你知不知道——」
「不是悔婚。」謝之彥平靜地打斷她。
「我想給你自由。」
「無論是領證,還是婚禮,都不能成為你的枷鎖,你的圍城。」
這是他在回程路上想清楚的事情。
冰冷的泉水到底還是起了一些作用,將他心中那點過剩的妄念壓下去的同時,給予他片刻的安靜。
追根溯源,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唯一方法。
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外界的因素。
但到頭,才察覺到,原來一切的源頭,都在他自己。
是他沉淪其中,深陷其中,是他對這段感情開始認真,開始放不下手。
人一旦有了某種執念,就會變得自私,以至於把自己心底的渴求,毫無顧忌地強壓在對方的心底。
溫明舒徹底失神。
他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,他們兩人之間的話題一直很少,除了做那事時,大部分時間都在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,她認為這樣很好,也認為他喜歡這樣的模式。
但是現實好像不是這樣。
從見面第一次見面到現在,許許多多的關鍵的時刻,他都陪在她的身邊。
她逐漸接受他。
接受這個原本陌生的人。
「當然,我當然要自由,不要枷鎖,也不進圍城。」溫明舒語氣頓了頓,盯著他的目光閃爍著光,「你放心,我也會這樣對你。」
謝之彥苦笑,但也接受她意識里的平等。
此刻的他也完全站起來,走到溫明舒的身邊。
院內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風,檐鈴聲聲,梵音陣陣,紅色番綢隨風飛舞。
「所以以後,你不用一直想著每周兩次的事情。」謝之彥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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