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打擾你這個大忙人了,等你休假了,我做東。」溫明舒知道她這會沒心思聚餐,也不勉強。
兩人一起走到清和宮門口。
陸悠開的是一輛淡奶油色的mini,二三十萬的價格,主打一個通勤方便。
溫明舒沒有低調的想法,無論上班還是出行,開的都是她那輛頂配的淺紫色panamera,此刻落在薄薄的雪邊,像是一朵海棠花。
「一起走?」陸悠搖下車窗。
溫明舒搖搖頭。
「來都來了,去給於清上炷香。」
「順便說說老溫的壞話。」
陸悠忍不住笑:「你可悠著點吧。」
剛出來時還好,在外面站了這麼幾分鐘,頓時有了幾分冷意。
溫明舒攏了一下身上那件咖色的呢絨外套,沿著外圍的遊廊,走到最後的供院。
於清生前就喜歡清淨,所以溫若成給她找了這麼個地,但畢竟是京片兒,又是清和宮這樣的地方,勢如溫家,也得和不少人用一個供堂。
天色暗了些,蒼麻的天光隔著雕花的窗棱,斜斜地映在殿內石青色的磚上,給本就莊嚴肅穆的大殿添了幾分威嚴冷意。
溫明舒低著頭進門。
沒想到,跨過門檻的一瞬,額頭忽然被狠狠一撞。
「好痛!」她幾乎下意識地喊了出來,誰曾想,耳邊響起一陣更劇烈的聲音。
細線崩開的瞬間,一顆顆圓潤飽滿的紫檀珠,落在石青色的地磚上,嘈嘈切切,宛若墜落玉盤。
「你這人怎麼回事?」
她揉著額頭,努了下嘴,語氣委屈的不像話,但就是生氣,也帶了些甜膩的發嗲。
抱怨的視線,先是落在先是落在地上散落的紫檀珠上,接著,看到那雙做工精良的牛津皮鞋。
再往上,是質地良好的黑色襯衫,西裝褲,將原本頎長的身形襯得更加落拓。
最後,對上那雙平靜的黑眸。
溫明舒心中沒來由地動了下,原本的那點小脾氣,因為這張臉消了些。
如果她沒分析錯的話,剛剛,她應該是撞上了這個人的手臂。
這麼冷的天,衣袖還半挽起。
溫明舒在心中暗道:這哪裡是手臂,簡直比鐵還硬。
吐槽歸吐槽,但是說實話,剛剛的那一瞬間,她是被吸引的。
她的交際圈子裡不乏容貌出眾的男性,但像眼前這位如此優越的,卻極少見。
眉峰處有些高,下面是一雙深邃的眼,三分溫存,七分冷意,銀絲鑲邊的眼鏡矜貴冷雋,看人的時候,有種渾然天成的莊嚴和肅穆。
他身後是個穿衛衣的少年,和前面這位年紀相仿,卻是全然不同的隨性氣質。
看到地上散落的東西,幾乎崩潰:「不是……這行走的一百萬,就這樣崩了???」
說罷,將目光落在溫明舒的身上。
「你……看什麼?」面對著對方略帶質疑的目光,溫明舒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。
少年也沒有要問罪的意思,但被溫明舒先發制人,立刻有些委屈,剛準備解釋,身前的男人卻先開了口。
「抱歉。」
沉穩的聲線,低而和緩,像是山谷里的泉水,汩汩流過。
第2章 明婚。
這聲「抱歉」,節制,有禮,但就是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壓迫感。
溫明舒盯著男人的黑瞳看了一會,忽然有些心虛。
因為剛剛的混亂之中,似乎是她扯了一下那串佛珠,才導致細線斷裂,散落一地。
沒想到他這般不計較,將紳士風度發揮極致。
衛衣少年已經開始彎腰撿拾了,其中好幾顆也落在她的腳邊。墜著亮片的香檳色尖頭鞋,和旁邊散落著的紫檀佛珠,形成一種難以描述的破碎美感。
其實她本來也打算幫忙的。
可偏偏這個時候,原本打理得精緻光潔的中式盤發,有鬆動的跡象。
溫明舒是什麼人?
她是驕矜,明艷,時刻都要體體面面,風風光光的大小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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