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趙鐵柱就像失了魂似的,身在外頭,心早就跟著九指飛入了胭脂的閨房。
第一百四十六章 俏青梅雪地探竹馬,傻鐵柱自有傻人福
且說如意拉著趙鐵柱走開,讓屋裡父女好好談心,但趙鐵柱此時失魂落魄的,一顆心早跟著九指飛到胭脂閨房裡去了,對外界無知無覺,就像一根鐵柱子似的杵在原地,任憑如意怎麼拉他,都巋然不動。
身後有人輕咳一聲,如意回頭一瞧,正是吉祥,說道:「你來的正好,把這根傻柱子挪開,人家父女說體己話,他非杵在這裡不肯走。」
正好在如意面前展現自己的力氣,吉祥彎腰,攔腰抱住趙鐵柱,大喝一聲「起」,就把趙鐵柱就像一隻麻袋似的扛在肩膀上了!
如意沒想到吉祥會直接把趙鐵柱扛起來,「你……你們跟我回暖閣吧,外頭冷,這種人生大事,他們父女不知道會說到什麼時候,鐵柱在外頭都能凍成冰柱。」
吉祥扛著趙鐵柱跟上,還有力氣跟如意搭話,「如意啊,昨晚你酒喝的有點多,今天頭疼不疼?」
「不疼。」如意說道:「我酒量還可以的,哪裡就醉死我了呢。」
自打昨晚年酒上聽趙鐵柱說吉祥在軍營里被同袍看上,想當他小舅子的事情,如意和吉祥說話的時候就情不自禁夾槍帶棒的,有點沖了,和吉祥剛剛到家的時候的表現完全不一樣。
吉祥說道:「昨天我剛回來的時候,你對我噓寒問暖,還說買《邸報》,看我在不在傷亡名單上。現在你又對我這樣,都說新蓋的茅廁還有三天香呢,怎麼這麼快就對我變了臉?」
「我對你怎麼樣了?」如意立刻反駁道,頓了頓,又道:「你呀你,何苦拿茅廁比作你自己,自己糟蹋自己,也不害臊。」
吉祥說道:「你看你看,就是這樣,要麼不搭理我,要麼拿話刺我。我也不曉得幾時得罪了姑奶奶你,你讓我做個明白鬼行不行?」
如意說道:「被告打成了原告,你還意思問我,讓我再說一遍,豈不是又讓你得了意?我才不說呢。」
吉祥本就聰明,慣會察言觀色,如意這樣說,他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,說道:「是不是昨晚年酒上趙鐵柱說的那些什么小舅子之類的混帳話?我並不為此得意,你想想,我若為此得意,必定會到處嚷嚷,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,但是我說了沒有?一個字都沒透露。」
吉祥說中了如意的心事,但如意不敢承認,小時候一桌吃,一床睡,總是把他當弟弟看——雖然玩過家家的時候,總是如意當新娘,吉祥當新郎,但過家家嘛,當不得真。
後來長大了,她在頤園當差,他在頤園看大門,兩個人隔著一堵牆互相陪伴,頤園看似富貴祥和,實則暗流涌動,如意在這裡能夠混出頭也不容易,無論她做什麼,吉祥都充當「馬前卒」協助她,是她的後盾。
後來吉祥去豹子營當了兵,兩人聚少離多,通常一年也就過年的時候在一處,或許是因聚少離多,兩人就格外珍惜相聚的日子,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。
差事裡的煩惱、對前途的擔憂、對身而為奴,身不由己,想要脫籍的打算——關於脫籍的事情,如意連母親和鵝姐都沒有提過,唯獨告訴了吉祥。
吉祥總是聽她傾訴,開解她的焦慮,說脫籍的事情大家一起來想辦法,還給她剝難剝的香榧子,把黃橙橙的果肉給她吃。
不知不覺,姐弟情就變了味,以往如意還能和吉祥在炕上打鬧玩耍,嘻嘻哈哈的,後來如意只要不經意間碰到吉祥,就會發燙髮熱,變得拘束了,就儘量不碰他,把炕桌搬到兩人中間隔著,雖關係和以前一樣親熱,並不越禮。
但,儘管如此,每年短暫的相聚,她都會把最好看的衣服、最美的首飾穿戴在身上。
吉祥出征,她怕失去他,日夜懸心;吉祥凱旋,她去德勝門大街迎接,翹首以盼。
看到他把她送他的斧頭高高舉起來的那一刻,她心花怒放!他們兩個人的人生互相交織在一起,相互支撐著,無論什麼難關都能度過。
不過,當晚喝年酒時,趙鐵柱說起軍營里同袍想當吉祥小舅子的無心之語,猶如兜頭給如意澆了冰水,是啊,吉祥二十二歲就掙得了千戶的官位,五品武官,我欣賞他,別人也欣賞他啊!
就如同三年一次的會試發榜,多少有女兒的人家盯著金榜提名的新進士們,想榜下捉婿。
吉祥這樣的少年俊才,自然也是別人眼裡的香餑餑,成家立業,到那時,他的人生就會和我漸行漸遠,我會永遠失去他,除非……我把吉祥這個香餑餑給吃掉!就輪不到別人了。
一念起,猶如蜻蜓在心湖裡點水,掀起一陣漣漪,這漣漪不僅不能平息,反而越來越大,如驚濤駭浪一般,拍打著如意的心房,讓她不得安生,讓她患得患失,讓她句句藏鋒,刺探著他的心思:
這些年來對我好,是只把我當姐姐呢,還是跟我有一樣有說不出口的「歪」心思?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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