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綱忙問:「如意姑娘能夠和西府侯夫人說一說此事麼?」
如意說道:「為了胭脂一家的前途,我當然樂意去傳話,只是……鄭世子的意思就是武安侯的意思嗎?」
方才如意還稱呼他為「鄭總旗」,現在改了稱呼,叫做「鄭世子」,這意思就是問鄭綱到底能不能當家做主?給胭脂一家贖身是鄭綱自己的意思呢,還是武安侯府在表態?
這個很重要,如果只是鄭綱個人的意思,西府是不會跟他談的。
鄭綱說道:「原本我父親還在猶豫,昨天長生的懸賞告示貼的滿城都是,我父親其實也派了武安侯府的人到處找長生,昨晚將馬拐子捉拿歸案之後,我回去跟我父親說了想把外甥一家接走的打算,我父親這回同意了,只要張家肯放人,武安侯府都會接納親人。」
老武安侯鬆了口,是因為他發現尋找長生鬧得滿城風雨,但是當年見過石家抄家滅族風波的人家都沒有任何動靜。
原來,五十二年過去了,除了自己這個血親還在意此事,其他家族早就不記得了,無人在意。時間消磨了記憶,好幾代人的更迭,往事已經模糊了。要不……試一試?
如意說道:「好,有鄭世子這句準話,我願替世子跟崔夫人傳話。」
如意是個爽利人,當即就回去換了一身體面的衣服,去了西府二門。
她本就是西府的人,又在老祖宗那裡伺候,人比衣服還體面,很順利的見到了崔夫人。
當家主母過年的時候很忙的,外頭一堆等著回事的管事媳婦,如意就不拐彎抹角了,直接道明了來意,「……如今九指得了心疾,一度暈倒在澡堂,差點把長生給丟了。長生又一直是那個樣子,生活不能自理,需要人照顧。」
「家裡兩個病人,胭脂又在頤園裡當差,再說她是個姑娘家,即使不干頤園的差事了,專門照顧家裡,她也照顧不了兩個有病的男人啊。」
「所以,武安侯府想把胭脂全家接出去,如此,兩個病人有所養,胭脂未來也有個依靠。咱們侯府有什麼條件,只管提便是,武安侯府成心想贖。」
崔夫人想了想,說道:「侯府往外放一戶人家,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。何況胭脂是伺候老祖宗的丫鬟,就是一分身價銀子都不要放出去也成,咱們侯府又不缺這些銀子使。」
如意連忙吹風拍馬道:「夫人治家有道,西府錢庫豐盈,別說我們這些下人了,就是老祖宗也讚不絕口的。」
好話當然愛聽,但崔夫人並不是幾句好話就能說動的人,她蹙眉說道:「不是我不肯放人,這事有些難辦。胭脂的母親是先頭侯夫人孫氏帶過來的陪嫁丫鬟,我是繼室,若管先頭原配的事,總感覺不妥,別人會閒話的。」
其實崔夫人也不想養著胭脂一家人,畢竟是原配帶來的「包袱」,她一點都不想背啊。這些年,隨著會昌侯孫家的沒落,崔夫人這個公主之女幾乎把原配孫夫人存在過的痕跡都消除了,可這個包袱不是她想甩就甩的。
如意說道:「論理,嫁雞隨雞,嫁狗隨狗,孫夫人的陪嫁丫鬟嫁給了西府的家生子九指,她所生的孩子胭脂長生當然也是西府家生子,陪嫁丫鬟早就去世了,他們一家三口都是西府家生子,夫人是西府當家主母,當然都歸夫人管,別人可沒有理由在一旁置喙。」
話雖如此,但崔夫人不想擔當這個責任,雖是石家被抄家滅族是五十二年前的舊事了,但萬一……小心駛得萬年船。
崔夫人說道:「你看外頭那些等著回事的人,我上午忙得很,下午等老祖宗歇了中覺起來,你跟我一起去頤園松鶴堂,要老祖宗定奪此事,只要老祖宗點了頭,我這裡絕無二話,立馬給辦了。」
崔夫人心想:只要是老祖宗同意了,之後無論好歹都與我無關。
如意忙道:「好,我下午過來找夫人。」
說完,如意就有了主意,立刻打點了一份重禮,叫上吉祥,一起騎馬去了石老娘胡同,去找來壽家的。
來壽家的平日在松鶴堂陪伴老祖宗,但從小年開始就回家準備過年了,如意就來家裡找她。
一路上,如意才有空把鄭綱要接走胭脂一家的事情告訴了吉祥,「……你們家和來壽家的來往密切,你爹幫她賺大錢,你還給她孫子指了走武舉這條路,在她這裡你的面子大,得說動她,要她下午幫忙在老祖宗那裡幫腔,老祖宗最聽來壽家的話了。」
能幫到胭脂一家,吉祥當然樂意。
一見來壽家的,如意嘴巴就甜的很,「青天大老娘,我和吉祥提前給您拜年了!」
第一百三十九章 送厚禮高人請出山,現口才張家得承諾
以往吉祥如意給來壽家的拜年都在開年正月,今天臘月二十九,確實算是拜早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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