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意一聽,忙道:「此事夫人怕是也蒙在鼓裡,不知曉的。二小姐想想,東府多了個過明路的新姨娘,紅霞背後還有來祿和臘梅撐腰,一個年輕漂亮、又羽翼豐滿的侍妾對夫人有什麼好處呢?」
「夫人是張家宗婦,二小姐要保住紅霞一家人,把她全家的身契要到手,還得夫人點頭,從總帳房裡把她全家的身契拿出來,添進二小姐的嫁妝單子裡,過了明路當了陪房,所有人都曉得紅霞一家人要陪去南京,才有逼侯爺停手。這個道理,就像二小姐去年年底時從錢庫拿出五萬兩還清西府的債一樣,二小姐提前下手,侯爺就沒得撈了。」
其實,如意不確定周夫人到底是幫凶,還只是侯爺借了周夫人的幌子,強逼紅霞服從,周夫人對此毫不知情。
但是,在這個節骨眼上,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對手強啊!
即使周夫人因儉省之法對紅霞不滿,也得先裝作不知道,保住紅霞再說。周夫人有時候糊塗,可她敢把侯爺的臉抓破,四條血淋淋的爪印,侯爺足足養了三個月才好,周夫人一點事都沒有,這就是張家宗婦的好處,有時候可以轄制侯爺。
就像以毒攻毒,得用討厭的人去對抗更討厭的人,而不是把討厭的人推到更討厭的人那邊去。
張言華去了主院找周夫人去了,如意則去了臘梅家裡,兩人分頭行動。
主院,周夫人還在吃早飯,見女兒來了,頓時覺得「稀客」,張言華搬回東府一年多了,幾乎不來找她。
周夫人放下筷子,「今天怎麼有空來跟我說話?你吃了飯沒有?」
「早吃過了。」張言華一瞟房裡,「母親今天起的有些晚——父親在嗎?」
難得女兒來一趟,周夫人索性不吃了,要丫鬟們收拾桌子,端起了茶碗,陪女兒說話,說道:「你父親昨兒晚上出了門,不在家裡,天知道他去那裡。我可管不住他,我也不稀罕管他。」
「昨天晚上臥雲館不是走水了麼,那裡堆著我的嫁妝箱子,我還把給你備的一些嫁妝放在那裡呢,很是擔心,就連夜去臥雲館瞧了瞧,看燒的怎麼樣。幸好沒有什麼大事,就是牆角下的枯草落葉起了火,早就撲滅了。昨天睡的晚,今天就起的晚些。」
周夫人說話的時候,張言華都在打量母親,母親這個人藏不住事,如果母親知曉父親在臥雲館設了圈套,強納紅霞為侍妾的事情,此時母親應該不會如此平靜。
如此看來,如意猜的是對的,母親對此毫不知情,是父親假借了母親的名義。
如果母親無辜,那紅霞一家子的身契就好說了。
張言華又試探著問道:「父親怎麼突然晚上走了。」
唉,怎麼一大早的總是反覆提起這個敗興的人,周夫人蹙眉道:「不知道,或許是外頭那個狐狸精……算了,你小孩子家家的,聽到這些不好。」
張言華覺得好笑,「我都要出嫁了,母親還藏著掖著呢,大姐姐跟我說過,豪門大戶的人家,倘若不能舉案齊眉,就把宗婦當成一份差事,別為難自個,自古家花都沒有野花香。大家自個過自個的,井水不犯河水。」
周夫人自嘲道:「喲,我跟你父親過了大半輩子了,還不如你大姐姐看的通透?心早就寒透了,只是畢竟和他生了你和你哥哥,做不到徹底獨善其身。」
母親說了大實話,就沒有那麼可惡了。
張言華說道:「母親為我備嫁操碎了心,現在嫁妝單子如何?我瞧瞧。」
周夫人獻寶似的把一本小冊子交給張言華,以近乎討好的語氣的說道:「南京附近的田產和房屋已經要來春下江南去置辦了,將來方便你收租。這是要抬過去的東西,已經備了一半。你瞧瞧,喜不喜歡?」
張言華匆匆翻了翻,「陪嫁的人口還沒寫上?」
周夫人說道:「陪房和陪嫁丫鬟得精挑細選,首先要忠,還得要人品好、精明能幹。得好好挑選,德華陪嫁了四個丫鬟,兩房人家,論理,她是姐姐,你是妹妹,你越不過她去,差不多打平就行。」
張言華說道:「兩房我已經挑好了,就要紅霞一家人,紅桃一家人。紅霞和紅桃都是四大陪嫁丫鬟之一。如此,他們兩家人就不用骨肉分離,大家以後都在南京魏國公府落地生根,忠誠毋庸置疑。其餘兩個陪嫁丫鬟就選沒有家人、孑然一身的,她們沒有牽掛,自然一心都在我身上。」
周夫人有些吃驚,「紅桃一家人沒問題,可是紅霞就……不是說紅霞不好,她很好,性格潑辣爽利,還有手段,踏實能幹,有她陪著你嫁去魏國公府,你定能很快在國公府站穩腳跟,若紅霞能跟著你去南京最好了,可是……她姨爹姨媽未必捨得啊,來祿把她當親閨女似的,臘梅對她也不錯,老夫少妻都寵著她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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