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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,帚兒在承恩閣「偷」米芾真跡,被如意一剪刀,捅的半死不活,對外以承恩閣走水掩蓋真相。

王嬤嬤從此不敢相信從外頭買進來的丫鬟,把剩下來的丫鬟等配小廝的配小廝,送田莊的送田莊。

頤園灑掃上的女人統統從東西兩府重新招,家生子優先,如果是外頭買進來的,必須十年以上,且需成家有生育——有了小家,挺身犯險的可能就很低了,足夠忠誠。

但是,對於外頭買進來的丫鬟們,王嬤嬤並沒有狠心到底,對於選擇去田莊的抹兒等兩人,只是把抹兒安頓在翠微山的張家國公爺墳墓那裡看管祭屋罷了,並沒有要抹兒下地種田當農奴。

這三年,如意不是在承恩閣看房子,就是在紫雲軒給王嬤嬤打下手、理事、算帳、發月錢,忙忙碌碌的,帚兒抹兒這些往事都拋在腦後。

帚兒和抹兒是怎麼又走在一起的?還成了主僕……

如意正思忖著,紅霞說道:「這個帚兒不就是三年前燒紙私祭,結果差點把承恩閣給點了,害得頤園所有外頭買進來的丫鬟都被趕出園子了麼。抹兒是被帚兒連累的,現在居然伺候帚兒,嘖嘖,這得有多麼寬廣的胸懷啊。要是誰敢這樣帶累壞了我,我不得揭她的皮!」

胭脂說道:「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。如今帚兒翻身成了半個主子,抹兒不得聽人家使喚。」

紅霞和胭脂都不知道內情,如意知道啊,如意說道:「抹兒從來沒有恨過帚兒,她們在灑掃上的時候關係極好,不亞於你們兩個。當時帚兒……東窗事發時,抹兒還問我帚兒的下落,有沒有被打罵懲罰,還在關心她呢。」

胭脂紅霞一起問道:「帚兒後來怎麼了?」

如意裝作不知道,說道:「天知道,之後三年,你們也曉得,我忙得像個陀螺似的,那裡有功夫去追問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。」

紅霞說道:「我隱約聽說帚兒被罰到田莊當農奴去了,誰能想到她當上姨娘,重新殺回來了呢。」

胭脂也很是感慨,說道:「各有各的命,自有天定,這老天爺平日一定很無聊,慣會捉弄人。」

一聽命運捉弄,如意就不禁想到胭脂的親娘……國公府的小姐,丫鬟的命,唉。

如意收回了思緒,說道:「今天二十五發月錢,橫豎我會去東府走一趟,從臘梅姐姐那裡把月錢支出來,我去臘梅姐姐那裡打聽是不是帚兒就是了。」

紅霞嗔道:「你怎麼又直呼我姨媽名諱啊。」

如意說道:「當著外人,我稱呼她來祿家的,私底下,咱們都是自己人,還叫她來祿家的,都把她叫老了,總感覺這個稱呼跟王嬤嬤一輩的,王嬤嬤是她姨媽呢,我還是叫她臘梅姐姐吧,反正這裡沒外人。」

紅霞說道:「我有時候也覺得怪怪的,把她當姐姐,但她確實是我姨媽,哎呀,真愁人。」

這個話題確實沉重,如意連吃早飯都覺得沒味道了,於是換了個話題,問道:「等到開年二月,大小姐要出嫁了,我聽王嬤嬤的意思,要陪四個丫鬟和兩房人家過去,你們兩個如今都是大小姐房裡的丫鬟,要把那四個陪出去?」

大小姐張德華今年十八歲,去年定了親,是定國公徐延德(注1),徐延德十六歲就承襲公爵的爵位,張德華一嫁過去,就是原配嫡妻,定國公夫人,誥命比繼母周夫人的侯爵夫人還要高出一個等級。

定國公這一脈,祖先是徐增壽,大明開國功臣徐達的小兒子。

大明永樂大帝朱棣的徐皇后,是徐增壽的姐姐。

當年朱棣還是燕王的時候,起兵靖難,和侄兒建文帝朱允炆反目成仇。

徐增壽毅然決定支持姐姐姐夫,時常搞些情報送給朱棣,就在朱棣帶兵攻入京城的那一刻,暴怒的建文帝朱允炆殺死了徐增壽。

朱棣看著徐增壽的遺體,撫屍大哭。登基為帝之後,追封妻弟徐增壽為定國公,世襲罔替。

所以,定國公一脈,既是有軍功的勛貴,也是正兒八經的外戚,之後的大明皇帝,都是徐皇后的後代。

張家是目前大明最顯赫的外戚,和老牌外戚定國公徐家,算是門當戶對。

大小姐張德華嫁過去之後,成為年僅十八歲的定國公夫人,誥命也就比老祖宗昌國公太夫人低一點點而已。

這是張家這三年來,為家族嫡長女張德華的婚事挑挑揀揀,所謀得最好的一門親事,未婚夫不僅地位高,還年輕,十六歲就封了國公,與張德華十分般配。

別人家的小姐,嫁入豪門大多從孫子媳婦,甚至重孫子媳婦做起,頭上頂著好幾重婆婆,多年的媳婦熬成婆,還不能到公爵夫人這個品級。

張德華一嫁過去,就是定國公夫人,她的人生新起點是許多女人追逐一生都到不了的終點。

因而,大小姐親事定下來之後,張家上上下下,沒有不高興的,尤其是王嬤嬤這個牡丹派的掌門,王夫人的一雙兒女,嫡長子娶了夏皇后的三妹妹,嫡長女嫁給定國公,都是極好的親事。

這門親事,不僅僅是女婿門第高,定國公府就在西城,和張家在一個城區,離娘家也近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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