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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面楚歌,絕望湧上帚兒的心頭。

乘著帚兒發愣,如意乘機一把抓起帚兒肩背上的黑布包袱,狠狠一扯,將包袱搶回來了。

此時帚兒已經沒有力氣和如意爭搶,她捂著肚子往下跑,和上夜的女人們擦肩而過。

如意將包袱緊緊抱在懷裡,指著帚兒叫道:「蟬媽媽!有賊!快追!」

上夜的蟬媽媽等人趕緊轉頭回去追,這個帚兒一邊跑,一邊流血,越跑越慢,等到蟬媽媽等人將她圍堵在十里畫廊時,帚兒轟然倒地!

帚兒倒地的瞬間,如意解開了黑布包袱,裡頭是二十個畫軸。

如意打開一個畫軸,心道:果然是米市(芾)的畫!

第二十二章 為面子快刀斬亂麻,觀遷居蟬媽說主人

老祖宗搬到頤園前夜就發生失盜,總管上夜的王嬤嬤半夜從東府過來審理此事。

承恩閣的地炕里加了紅羅炭,燒的暖暖,如意抱著包袱守在這裡。

由於帚兒的背叛,現在,她誰不相信,此時驚魂未定,警惕的瞪大雙眼,誰都別想靠近包袱里的畫,甚至包括蟬媽媽。

一直看到王嬤嬤進來,如意的眼神才有所緩和,趕緊把包袱打開,指著保存完好的畫軸說道:

「王嬤嬤,米市的畫全在這裡,一副都沒有丟失,不用賠上我們全家的性命,對不對?」

在門口守著的蟬媽媽說道:「這孩子真孝順,和盜賊拼了命保護畫軸,僥倖從鬼門關里闖過來,惦記的不是自己,還想著她娘。」

出了這麼大事,王嬤嬤依然鎮定自若,她打開畫軸檢查,臉上還有淡淡的笑容,「什麼米市?是米芾,你連畫軸的落款都不認識,還拼了性命去保護。」

原來那個字念「福」啊!如意出了丑,臉頰羞紅,有些難堪,她努力的給自己挽回些尊嚴,說道:

「那正好,是福(芾)不是禍,米芾的畫如此貴重,我應當拼盡全力去保護,不辜負嬤嬤的託付。」

聞言,王嬤嬤盯著如意看,「是福不是禍,好個機敏的丫鬟,你不光是眼裡有活,也挺會說話,說吧,把這事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。」

如意說道:「我方才細細回想了一遍,發覺失盜一事,早有端倪,我以前看見的黑影應該是帚兒在踩點,只是那時候被帚兒散播的吊死鬼傳聞迷了眼……」

如意把帚兒費盡心機的套近乎、加入她們的飯桌聊天、在打掃十里長廊的時候時常去承恩閣的事情說了。

「……和我交上朋友後,她摸清了我藏鑰匙的地方。昨晚她自稱還沒吃飽,去我那裡喝油茶,她走的時候應該沒有走遠,等我出去倒灰桶、鏟煤的時候,她悄悄回去,藏在隔間——我有兩個房間,另一個沒有炕的房間堆著我帶來的箱籠,平日若不找什麼東西,是不進去的。」

王嬤嬤緊鎖眉頭,「她是個不簡單的賊啊,費盡心機接近你,偷了米芾的畫作,還企圖放火掩蓋罪行。燒成灰燼,這樣誰都不知道承恩閣的畫丟了,把失火的責任推到你頭上,不會有人懷疑她,她拿著畫將來找機會出了園子,慢慢的銷贓,好歹毒的心計,好縝密的算計。」

雖然帚兒未能得逞,但如意聽了,背後還是嚇出一身冷汗,「我娘說得對,人比鬼可怕,披著人皮藏著禍心,倘若她放了火,定是我看管不嚴的責任,無人知道畫丟了,我百口莫辯,成了她的替死鬼。」

王嬤嬤問蟬媽媽,「那個帚兒醒了沒有?」

蟬媽媽說道:「還沒有,大夫剛剛把她的肚皮縫起來——肚皮捅破了,腸子都流出來了,大夫塞進去才縫上的,說流血太多,他沒把握救活。」

王嬤嬤冷著臉說道:「你跟大夫說,不管什麼貴重稀罕的藥材,都往帚兒身上使就是了,務必救活她,一應湯藥費都去官中帳上支。就怕她在園裡園外還有同黨,始終是個隱患,等醒了我要親自審問她。」

「是。」蟬媽媽去傳話。

「慢著。」王嬤嬤說道。

蟬媽媽停下腳步,「嬤嬤還有何吩咐?」

王嬤嬤說道:「撥兩個上夜的女人,分兩班,輪流看住帚兒,以免她畏罪自戕。」

蟬媽媽應下。

王嬤嬤問她的貼身丫鬟,「魏紫,這個帚兒是從那個人牙子手裡買進來的?」

魏紫說道:「是牙行的薛四姑,薛家是世代相傳的官牙,信譽還是不錯的,在各個豪門大戶里奔走,和咱們東西兩府都很相熟,這些年,東西兩府從她手裡買進來的奴兒不少。

」原來是薛四姑。「王嬤嬤想了想,說道:「你派個小廝把薛四姑悄悄的叫來,先不要告訴她園子裡的發生的事情,等來了我再問。」

又道:「園子裡十幾個外頭新買的,無論是不是薛四姑經手的,全部關到柴房,等一個個核對了出身來歷再說。」

「不要走漏風聲,今晚承恩閣發生的動靜,對外就將錯就錯,說走水了,並沒有大礙。老祖宗明天就要搬進來了,別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不痛快。」

「若有半點風聲,仔細你們的皮!」

所有人,包括如意都膽戰心驚的應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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