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公子。」
他叩了兩下門,隨著一聲「進來」,推門而入。
「公子,您竟然還在。」
「今兒怎麼這麼晚都不睡,顧大姑娘要是知道您就完了。」
謝應忱:「多嘴。」
他樂呵呵地討完了嫌,又站好了,抱拳見禮道:「太孫殿下,末將不負所托,從青州回來了。」
謝應忱抬了抬手:「坐。」
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:「今日是意外,不許和夭夭說。」這話是對著懷景之說的。
秦沉一路上風塵僕僕,身上又是灰塵又是泥,快馬加鞭都需要七八天的路程,他五天就跑到了。他瞧著還精神的很,眉飛色舞道:「公子,青州的疫症已經控制住了,多虧一批批藥丸送的及時。」
光靠京城趕製藥丸供給一州百姓肯定是不夠的。
在最初的那一批藥丸後,謝應忱就命太醫署去了翼州,招募大夫和醫館學徒,除了朝廷會給予一些銀子外,顧知灼額外還答應了給這些醫館兩個驗方,都是秘方。有這條件在,報名的醫館趨之若鶩。
謝應忱還動員了一些大商賈,以允許其子弟參加科考為條件,讓他們採買相應的藥材。
商為九流之末,在大啟是不能靠科舉入仕的。因而哪怕謝應忱只是答應給每家三個名額,也足以讓他們瘋狂。
商賈,尤其是那些產業遍及大啟的大商賈,他們的人脈和門路都極廣,源源不斷的藥材送到京城。
除了最開始藥丸供應不足,一丸難求外,到後來,青州上下每一個人都能得到藥。
秦沉去青州,他的差事只是護送和分發藥丸,不涉地方內政。
秦沉把當地的情況說了,又道:「……屬下離開青州時,連續三天沒有因疫症死亡的了。」
謝應忱頷首,垂眸思忖。
說完了正事,秦沉討了杯茶,又眼巴巴地盯著桌上的點心。
「自個兒拿。」
好嘞!秦沉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幾塊,差點沒噎死。
緩過一口氣來他又說道:「公子,我在青州看到有好些百姓都為顧大姑娘立了長生牌位。尤其是五江府,顧大姑娘在義和縣救的人就有來自地五江府,那家姓張的給大姑娘立了生祠,周圍的人家都去那兒供奉。」
他們都說,要不是顧大姑娘,這回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。」
想想就後怕。
「公子,青州亂,屬下剛去時,還有人趁亂生事,教唆一些青壯年衝擊官府,殺人搶糧。結果一把火一放,風一吹,整著燒了好幾條街,死了好多人。」
他搖頭嘆了一聲,想到什麼說什麼:「沈督主一來,沒多久,青州上上下下乖的不得了。這手段,難怪他這把椅子坐得穩穩的。」
沈旭出京前,謝應忱就修書給了秦沉,讓他在青州一切都只從沈旭安排,以免政令不一,鬧出什麼亂子來。
「沈督主一到青州,就先殺了一批,連罪名都是現編的。 」
來迎他的,說拋下政事,逢迎獻媚。
沒來迎他的,就說對他不敬,圖謀不軌。
反正都該殺。
謝應忱淡笑,沈旭剛到青州沒多久,彈劾他濫殺的摺子都快堆滿案頭了。
但正像他臨走時,謝應忱答應過的那樣,所有的彈劾摺子,謝應忱盡數都擋下了,也沒有干涉過他在青州的所行所為。
「後來,屬下才知道,沈督主殺的那幾個全都是該死,有貪腐了朝廷賑災銀子的,有陽奉陰違耽擱救人的,也有趁機攬財,搶奪民女的……沈督主肯定是覺得一個個按罪處論,審案斷案太費時間了,直接殺了乾脆,還能震攝其他人。」
秦沉一開始沒有看懂,也是後來慢慢明白的。
也確實夠震懾,血流到一百人以後,沈旭說一,再沒有人敢說二。
他交代下去的差事,沒有人敢拖延,生怕他一個氣不順,不審不問地殺了再說。
「一個個乖的跟群兔子似的。」
懷景之又看了一眼天色,認命了,公子這十有八九得通宵。他讓人去煮一碗安神湯來,順著他的話尾道:「沈督主是相信公子的承諾,才敢這麼幹。要不然,這每一件事都是把柄。」
謝應忱轉動著玉板指,思忖片刻道:「沈督主什麼時候啟程的?」
「比屬下晚了一天,不過,他也不趕路。總得還要十天八天才能到。」
不但不趕路,他出行的排場之大,讓秦沉看一次咋舌一次,哪怕到了青州這地界,也沒受一點苦,哪怕自己,吃不好喝不好。秦沉忍不住掬了一把淚。
「景之,研磨。」
「是。」
謝應忱很快修書了一封,又拿出一塊令牌,這塊令牌讓懷景之也為之一驚。
「秦沉,你再跑一趟,把這兩樣送去給沈督主。」
秦沉雙手接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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