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宗令,他實在不想謝家人之間手足相殘。
忱兒不是個心狠手辣的,若是謝璟能聽話,謝應忱說不定不會趕盡殺絕。
生怕他直接拒絕,禮親王連忙又道:「先看看,咱們先看看再說。我瞧著好歹比那個姓季的懂事。 」
「十月十四的婚期,忱兒,會不會太趕了些?」
禮親王是覺得定的有些急了。
十月十五以後也是有不少好日子的。
謝應忱溫言道:「叔祖父,這也不是我的婚期,不用問我。皇上他樂意就行。」
什麼婚期不婚期的!顧以燦默默地和妹妹換了個位置,走在了她和謝以忱中間,把自己的袖子給她拉。
嗯。這下舒坦了。
到了宮門,禮親王先走一步。
謝應忱又目送顧知灼他們的馬車離開,然後上了自己的馬車。
懷景之已經等在了馬車上,起身見禮後說道:「公子,這是從雍州送來的緊急公文。」
謝應忱抬手接過,問道:「景之,你會用葉子編鳥兒嗎?」
啊?
懷景之博學多才,熟讀經史子集,唯獨沒學過這個。
「不會。」
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自家公子抬眼朝他看來時,眼底仿佛藏著濃濃的失望,好像他不會編鳥兒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。
不是!他是幕僚呀,幕僚什麼時候連編鳥兒都得會?
懷景之莫名其妙,很想和他家公子好生說道說道,一個合格的幕僚應該做的是什麼。
「算了。」謝應忱翻開了其中一本,頭也不抬道,「讓人去準備一些柳條來。」
未出口的話憋在了喉嚨里,化作了一句……
「是。」
他得去問問,誰會編鳥兒。
謝應忱繼續低頭翻著文書,一回府又匆匆去了書房,百忙之中,還不忘叮囑他去找柳條。
柳條倒也不難找,不到一個時辰,下人就找來了一大堆,直接送到了書房。
這些柳條翠生生,韌勁極佳。
謝應忱把文書推到了一邊,挑了兩根模樣最好的。
他剛剛在席間親眼看著顧以燦編,沒上手前覺得應該不難,可上手以後,柳條在手上完全不聽使喚,折來折去,別說是鳥兒了,連個最簡單的螞蚱都折不出來。
「不應該啊。」
謝應忱微微蹙眉,他打小有好幾個太傅教學念書,又有先帝手把手的帶著,他學什麼都快,幾乎一眼就懂,過目不忘。
怎麼連只螞蚱都編不出來呢?
咦?
柳條在反覆翻折下,終於出現了摺痕和柳絲,用不成了。
謝應忱放下,又重新挑了兩根,這一回,勉強編成了身體的輪廓,但有些松松垮垮,他的手一用力,「咔喳」,柳葉斷了。
繼續。
懷景之挑亮了油燈,又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,提議道:「公子,要不屬下讓人去逮只活的回來?」
十月天冷,螞蚱不太好逮,但也不是逮不到,一晚上的工夫也差不多了。
謝應忱放下了手中柳條,默默抬頭看他,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,看得他心裡發毛。
謝應忱:「難怪你娶不上媳婦。」
懷景之:!
公子,你說這話,可是有點扎心了啊。
又試了幾遍,依然只能勉強編成身體,書案上堆著的柳條已經少了一大半。
咚咚咚。
黑夜中敲響了三更的銅鑼聲。
「公子,您該睡了。」懷景之篤定道,「您再不睡下,屬下明天就要去鎮北王府告狀了,要是讓顧大姑娘知道……」
謝應忱默默地放下了柳條。
剛要去休息,庭院裡響起了匆匆而來的腳步聲。
「公子,是秦沉。」
毛毛躁躁的聲響他一聽就是秦沉。
也確實是秦沉,秦沉剛從青州回來,這個時辰城門已關,但謝應忱在他臨行前給過他一塊令牌,他再晚回京也能進城。
他本來以為謝應忱睡下了,也就過來書房看一眼,沒想到燈竟然還亮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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