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,他為了個姓季的,連差事和前程都不要了。
他也知道這事做得上不了台面,連見都不敢見自己,偏偏還是做了!
「國公爺,嫁妝快抬完了。」
管事小心翼翼地稟著,
「國公爺。」又有一個管事急匆匆地進來,「晉王的劉管事,想問問明日迎親時,府里的催妝能不能省了。」
一說到迎親,承恩公面如死灰:「去問夫人吧。」
他搖搖晃晃的往裡走,真想甩手不幹了。
可是他再怨,再煩,再想當甩手掌柜,這一天也沒法掰成兩天過。
承恩公府里沒有半點的喜慶,除了掛得高高的紅綢喜布,主子們的臉上連一個笑容都沒有,下人們全都低眉順目,連說話都不敢大聲,生怕一不小心觸了主子的霉頭被打一頓。
總算是熬到了迎親。
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打散了這如死一般的靜默。
謝啟雲坐著馬車過來迎親,伴隨著一陣陣歡天喜地的恭喜聲,一頂花轎抬出了承恩公府的門。
晉王府的小廝們滿京城灑著喜錢,吹打聲聲。
「珂兒,花轎真的走了?」
孫念坐在自己的閨房裡,不敢置信地連番問道。
謝啟雲剛回來時,爹就說,這是個活死人,要把她的婚約取消。
沒有幾天,晉王帶著謝啟雲親自登門商議婚事,她躲在屏風後頭,悄悄看了一眼,這一眼,她嚇得連做了三晚的噩夢。
慶倖幸好她爹疼她。
結果,爹告訴她,和晉王府婚事照舊。
這些日子,要不是有季南珂陪著自己,她連死的心都有。
她本來已經決定認命了,等著上花轎,等著嫁給一個活死人,等著守寡的命運。
她甚至想過,等到世子一死,就大歸回來。
可是,她穿好了嫁衣,全福人給她梳好的頭髮,甚至還開了臉,卻沒有人來背她去拜別父母。
她坐在閨房裡,等了又等,等到喧鬧聲已經徹底遠去了,也沒有人來。
甚至不知何時,連她的丫鬟,乳娘和全福人也都不見了,院子裡空蕩蕩的,除了她,只有季南珂。季南珂出去打聽了一下,回來後告訴她花轎走了。
季南珂肯定道:「對。真走了!客人們都已經在席面吃上了。」
孫念先驚後喜:「莫非是晉王府臨時改了主意,還是他們找到八字更好的倒霉鬼?」
「是找到八字更好的倒霉鬼了。」
回答的是承恩公夫人,她只帶了一個親信,走了進來。
「真的啊!」孫念喜出望外,「您快說,是誰。誰那麼倒霉。」
「你爹。」
孫念:「……」
她的氣息滯了一下,傻了。
承恩公夫人看了一眼季南珂,趕緊道:「快收拾收拾,把嫁衣換下來,趕緊出城。」
孫念呆呆地問道:「您是說,爹爹替我嫁了?」
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,要不就是娘瘋了,不然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。就算是替嫁,也該是庶妹吧,這輩子都沒有聽過爹替女兒嫁的。
承恩公夫人臉憋的跟牙痛似的,表情彆扭地擠出聲音:「你爹……八字好。」
她活了大半輩子,也沒聽說過有這麼荒唐的事,只能安慰自己,總比女兒嫁過去要好。
「別耽擱了,趕緊的,娘已經安排好了,你去莊子上住上一陣子,等到風頭過去了再回來。」
免得晉王府後悔,又上門來接親!
孫念傻愣愣地坐著。
承恩公夫人嘆道: 「念姐兒,你爹還是疼你的。」
就不知道過了今天,自己和謝啟雲到底誰是妻誰是妾了。
腦殼好痛,還是別想了。
孫念:「是吧?」
承恩公夫人催著她去換下嫁衣,又道:「珂兒啊,你是念兒最要好的手帕交,要不要和念兒一同去?」
季南珂應了。
幾乎沒怎麼收拾,反正莊子上該有的都有,哪怕還缺什麼承恩公夫人過兩天也會送過去,兩人悄悄地從偏門上了一輛平平無奇的黑漆馬車,溜走了。
駕車的是一個陌生的車夫,承恩公夫人連丫鬟和乳娘都沒讓她帶。
大街上相當的熱鬧,哪怕隔著車簾,也能聽到周圍全在議論晉王府迎親的盛況。
孫念心裡很不安生,一咬牙道:「過去看看。」
「國公夫人說……」
「我們就遠遠地看看,看看就走。求你了,珂兒。」
季南珂沒有再勸,於是,馬車拐了個彎,從晉王府的門前的大街繞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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