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璟的目光淺淺淡淡,沒有往日的濃情蜜意,而是帶了一些隱忍。
季南珂:「……」
「我只是、只是……」她目中含淚道,「明明是我們先定下的日子。為什麼要非讓她。」
見她這委屈求全的模樣,謝璟終究還是心有不忍。
他沒再說什麼責備的話,只道:「衝撞上了,改期是行。」
季南珂委屈地說道:「她打小就愛與我爭,她就是故意定在同一天的,想看我沒臉,想讓我低頭。」
謝璟本來定在九月初十宴請,可自打謝應忱和顧家定下了九月初十下聘後,那些收了他請帖的人家陸續過來致歉,說是沒有辦法來了。
也是。在他們而言,納妾而已,哪裡比得上辰王殿下下聘重要。
謝璟主動把日期推遲了,聞言,他並不在意地說道:「你要是不怕沒有人來道賀,不改也成。現在還不到午時,皇莊上都備好了,也不用迎來迎去的,我們一起過去便是。」
這怎麼行!
季南珂差點脫口而出。
曾經的謝璟,因為自己一句「不會做妾」,寧願毀了顧知灼的臉,也要讓顧知灼自慚退親。
而現在的謝璟,卻能夠說出,迎不迎親都無所謂,他打從心底里把她視作了一個妾,沒了該有的尊重。
可是,季南珂已經做不到甩袖而去了。
季家不要她了,把她除了族。
她如今身份尷尬的住在宮裡,連宮女內侍都瞧不上她。
她無處可去。
她唯一還能牢牢抓著的,只有謝璟一個人。
季南珂忍了又忍,原本想要抱怨的話也全都咽了回去。
謝璟待她遠不如從前,她也只能壓著脾氣。
她略略抬眼,長睫輕顫著,一顆淚珠掛在了睫毛上。
「殿下,我……」
「殿下。」
雅座的門被敲響,衛玖開門進來,正好打斷了季南珂未說完的話。
他抱拳道:「皇上下旨,立儲君了。」
謝璟雙肩一顫,捏著酒盅的手指猛地一緊。
臨街的喧鬧聲更響了,季南珂快步過去推開了窗,她的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,心跳得極快,喉嚨發緊。
「立太孫了。」
「快去看!衙門前已經下了公告。皇上復了辰王太孫的名位,立為了儲君!」
「真的啊?」
「不信的話,你們去衙門問啊,官府派了人在那裡,給我們讀呢。」
「我去看看!」
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。
「顧大姑娘果真是天命福女,辰王一下聘,就被立為儲君,太神了。」
季南珂緊緊地捏住了窗沿,難以置信:「這不可能!」
「殿下。」她回首焦急地說道,「您聽到沒,皇上聖旨竟立了辰王為儲君,您……」
謝璟面無表情地灌下了一杯酒,又給自己斟了一杯。
季南珂心思微動,不可思議道:「您、你早知道了?」
謝璟不置可否,又灌了一杯。
他當然知道!
三天前,謝應忱在含璋宮裡,當著他的面,用一方斷墨威脅逼迫了父皇。
完全不似眾人所知的溫和無害,他就像是原形畢露的野獸,卸下了所有的偽裝,展露出了獠牙和利齒。
而自己在他的面前,就連還手之力都沒有。
不止是自己,連父皇也是。
他眼睜睜看著父皇先怒後懼,對謝應忱連聲喝罵,咆哮,威脅,最後又化作了無能狂怒。
從小到大,父皇在他的眼中,都是那麼的高大英武。
哪怕有廢太子珠玉在前,最終得了這把椅子的,也還是父皇。
可這麼厲害的父皇,卻被謝應忱逼得走投無路。
父皇被迫答應了。
謝璟本以為父皇只是口頭答應,肯定還有後招,誰想當天就真得下了立儲聖旨。
謝璟道:「他竟然忍到現在。」
季南珂:「什麼?」
謝璟沒有回答。
謝應忱是三天前就拿到聖旨的,他竟然忍到現在才讓人宣旨?
是為了顧知灼?
他是想讓世人都以為是因為顧知灼的福運,為他謀得了這儲位?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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