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殿下。」見謝璟沒有理他,季南珂忍不住問道,「您就這麼認了?」
謝璟簡直太沒用了。
他是中宮嫡子,一向軟弱也就罷了,如今竟然連儲位都能拱手讓人!?
謝璟又灌了一杯酒,喉嚨火辣辣的痛。
季南珂急了:「殿下,您想過沒,有朝一日,若真是謝應忱上位,他也許能容得下大皇子他們,可是,他能容得下您這個與他爭過儲位的皇嫡子嗎?」
她美目流轉,坐回到謝璟身側,拉著他的手,輕聲道:「殿下,不爭就是在等死。」
謝璟是她如今唯一的選擇,可是,她選擇謝璟,並不意味著,她願意和他一塊兒等著被圈禁,甚至是等死。
「夠了!」
謝璟丟開了手上的酒盅,酒盅在八仙桌上骨碌碌的滾了一圈,謝璟驀地起身,就往外走。
「殿下,您去哪兒。」
「道賀。」
說完,他走出了雅座,季南珂抿唇站了一會兒,追了上去。
一出門,謝璟直奔辰王府。
辰王府門前,賓客絡繹不絕,馬車幾乎把府門前的道路給堵得嚴嚴實實的。
謝璟坐在馬車裡,慢慢地往前挪動。
這酒有些上頭,幾杯下肚,他暈乎乎的,後背直冒熱汗。
好不容易,馬車進了府,停在儀門。謝璟正要下車,他想起了什麼,回首對著季南珂說道:「你在這兒等著就好。」
「為什麼?」季南珂怔了一下,自嘲地笑笑,「您是嫌我會丟了您的臉面?」
謝璟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,耐下心來解釋道:「辰王府里沒有女眷,誰來招呼你?」
不止沒有女眷,連使喚丫鬟都沒有。
季南珂拉住了謝璟:「我不需要人招呼。」
謝璟實在不想和她爭這些,便道:「隨你。」他跳下了馬車,也把她扶了下來。
辰王府一向低調,自打謝應忱從宮裡搬出來後,還從沒有宴過客,這是第一回。
府里的下人們也少,候在儀門待客的都是已經上了年紀的內侍。
內侍見過禮後,笑著領他往裡面走。
季南珂打量四周,辰王府是廢太子的故居,但遠不如她想像中的奢華,反而相當的空曠,第一眼有些蕭條,可躍在枝頭上的花朵,池塘的游魚,垂落的紫藤,錯落的假山,又在這蕭條中添上了一份生機勃勃。
「璟兒。」
走到半路,忽然有人出聲叫住了謝璟,是承恩公。
謝璟拱手喚道:「舅父。」
承恩公也是來道賀的,只比謝璟早到了一炷香,在花廳待得無趣,就出來走走。
他用輕慢的目光挑剔地打量了一下季南珂,挺了挺將軍肚,說道:「本公帶殿下進去,你忙去吧。」
承恩公一揮手,打發走了內侍,見四下無人,他迫不及待地問道:「璟兒呀,你有什麼打算沒?」
未免隔牆有耳,承恩公聲音壓得很低,兩個眼珠子左右亂晃。
打算?
謝璟現在也不知道。
正像謝應忱那天說的,他是皇嫡子又怎麼樣,他連東宮的邊都摸不到,一事無成。
謝璟自嘲地笑了笑。
「沒事。」承恩公把頭靠過去,低下身來神秘兮兮地說道:「舅父都給你想好了。」
額?
花廳就在前頭了,承恩公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信心滿滿地說道:「你就等著吧。」
謝璟:「舅父,您說什麼……」
「殿下也來啦。」
花廳里已經坐了不少人,見到謝璟,紛紛起身見禮。
這辰王府實在無趣的很,沒有伎子,也沒有戲班子,連個漂亮的小丫鬟都沒有,一群大老爺們面對面坐著,見謝璟把季南珂也帶來了,想起了三皇子本來是定在今日納妾的,不免調侃上了幾句,像是美妾在懷什麼的。
季南珂眼中暗惱,沒想到他們會當著自己的面這般輕賤。
謝璟拉住了她的手,不悅地斥道:「季姑娘尚未出閣,此話莫要再說了。」
說話的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,話鋒一轉,問道:「咦,禮親王怎麼還沒來。」
「禮親王去了太清觀。」
於是,話題便繞到了太清觀,霞光和顧知灼的身上,有人這兩天也特意去瞧過,說得是天花亂墜。
「太孫真是得了門好親事。」
除了少數內閣重臣,誰都以為立儲的聖旨是在立了婚書後才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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