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去太清觀……」長風虛弱道,「找、找觀主。咳咳。」
「好好!」
晉王的生死榮辱是和長風綁在一起的。
他絕不可能放棄了長風。
晉王正要叫長史和謝笙一起過來扶長風,沈旭嘴角一勾,有一抹讓人膽寒的笑意:「晉王想把人犯帶去哪兒?」
他的語調慢吞吞的,掩蓋著虛弱,和說話時的艱難。
「你這是沒把我們東廠放在眼裡了。」
沈旭單手托著臉頰,整個人懶洋洋的歪著,聲音沒有什麼氣力,但一開口,番子們立刻上前圍住了晉王和長風。
晉王氣極反笑:「沈督主,我晉王府從未招惹過你,你是非要與本王撕破臉了?」
「本王忍你這一回,並不表示,本王怕了你東廠!」
「謝笙,過來。 」
謝笙已縮到了角落裡,聞言,畏畏縮縮地就出來了,嚇得兩股戰戰,好不容易挪到了前頭,一個番子一拔刀,他雙腿一軟,摔在了地上。
沈旭淡聲道:「東廠奉旨,捉拿這個假道士,王爺若是阻攔,視為同黨,一併處之。」
沈旭說完,烏傷把手中的聖旨一抖,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上頭的玉璽印戳晃瞎了他的眼,尤其當看清楚聖旨上的內容,晉王氣得手都在發抖。
這麼離譜的聖旨,簡直就是在故意找茬!
沈旭的聲音更慢,他每說一個字,心口就像是有把刀在攪動:「王爺既然來了,就好生待著。沒本座的允許,誰也不許走。」
晉王怒火中燒,氣笑了:「好、好啊,真是威風。」
「王爺,您的手。」
長隨突然一聲驚懼的大叫,打斷了他的質問。
什麼手不手的。晉王不耐煩地瞥了一眼,頓時頭皮發麻。
他包著手的帕子是綻青色的,靠近手背的那一面已經被血染紅了,摸上去粘粘乎乎的,似乎還有血在往外滲,儘管如此,他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痛。
晉王抖著手解開帕子,手背上的傷口還是和先前一樣,只是小小的刮蹭傷,指甲蓋大小,與他曾經在雍州受過箭傷根本不能相提並論。
他對著傷口輕輕按壓一下,立刻就有血往外涌,粘在了他的指腹上。
「反噬」兩個字浮現在他的腦海里,他的腦門子嗡嗡作響。
不會的!
他安慰自己,只是傷口略深了一點,流血而已。
什麼反噬不反噬的。
「大驚小怪,叫什麼叫。」晉王沖長史怒目相視,仿佛這樣能夠壓住心中的恐慌。
暗沉沉的天空,悶雷持續不斷。
晉王的心緒更顯煩躁,他把沾血的帕子隨手一丟:「沈旭,你好好管著你的司禮監便是,多管閒事可沒什麼好下場。你手上不過是錦衣衛和一群閹人罷了,呵,你還真以為你能翻天不成。」
他說完,便要過去扶長風。
一聲聲的悶雷在頭頂隆隆作響,仿佛越來越近。
沈旭一字一頓,陰柔道:「本座偏要翻天,你又當如何?」
聲音落下。
轟隆!一聲巨雷突然炸開,伴隨著轟鳴作響的雷聲,一道白光驟然落下,炸眼的光芒讓所有人的眼前同時一白,雙目陣陣發痛,就連沈旭也不由略略偏首。
「呀啊啊啊!」
雷聲過後,是淒烈的慘嚎聲。
仿若是在經歷世間最可怕的刑獄,哀嚎連連。
閃電稍縱即逝,與長風近在咫尺的晉王大喊道:「真人,你沒事……吧。」
嗓音被幽府地獄所吞噬,他張大著嘴,眼睛瞪大到了不可思議,身體僵直了。
閃電劈下的時候,烏傷上前半步擋在了沈旭的跟前,掌刑千戶負責刑獄,他在詔獄裡看多了剝皮抽筋,就連他也不由倒吸一口的冷氣。
周圍靜若寒蟬。
烏傷側首就夸:「督主英明,果然翻天了!」
周圍歡天喜地:「督主英明。」
沈旭驀地坐直。
咦?
他驚覺,自己的胸口不痛了。
就連喉間不斷湧出的血腥也淡去了,他先前已經虛弱到幾乎快要坐不住了,而現在,他漸漸有了一些力氣,就連呼吸時也沒有刀子在胸口亂扎。
這一道驚雷於他,好似天降甘露。
但是對於長風來說,就是天罰。
閃電劈在了長風的右邊身,從胳膊一直到右掌燒成了一團焦黑色,還冒著一縷縷白煙,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子濃烈的焦臭味。
既便這樣,長風竟然還活著!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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