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傷冷聲數數:「一,二……」
「三」字還未出口,砰,第一個侍衛放下了佩劍,緊跟著,一把把劍盡數被丟在了地上。
烏傷打了個手勢,一撥廠衛迅速把侍衛們綁了起來,而其他人沒有受到任何干擾的,該幹什麼幹什麼。
還不到一盞茶。
該拿的拿,該關的關,廠衛們兵分幾路,將王府前院的下人們一一趕進水榭,又留下了三五個人統一看守。
奔跑聲,驚叫聲,亂作一團。
沈旭坐得有些乏悶,他掌心的鮮血早已干透,只留下了幾個深深的指甲印,連這塊白玉玉牌也染上了些許的血。
他取出一方帕子,慢悠悠地擦著,對周遭的雜亂充耳不聞。
「主子。」烏傷在外頭低聲道,「問到了,長風真人在東南角的院子裡。」
以東廠的手段,逮來一個管事,隨便審上幾句,想知道的一切,都能問的明明白白。
沈旭隨手把帕子一丟。
他掀開車簾,從馬車上下去,寬大的衣袖垂落,金絲勾勒出來的繡紋,在陽光底下閃爍著深深淺淺的光澤。
」帶路。
烏傷拎起一個管事,往前頭推了一把。
管事戰戰兢兢地抹著額頭的汗。
素來都聽聞過東廠的凶名,東廠抄了哪家哪家,誰家又被剝皮抽骨,菜市口又要砍人了之類的,全都是茶餘飯後的笑柄,誰能想到,這些凶神惡煞的東廠番子有朝一日竟然敢闖進王府。
王爺沒犯什麼事吧?
不對不對。
王爺一沒被審,二沒被拿,差事也當得好好的,昨日還帶了三皇子殿下回來用膳。
怎麼也不該招惹到東廠啊。
管事垂著頭,低眉順目地在前頭帶路。
「就、就是這裡。」
管事顫抖著聲音道:「真人要煉丹,王爺為真人安排的是最偏僻的院子,以免、以免有人打擾。」
「真人素日不太出來。」
沈旭走得不緊不慢,衣袂輕揚。
烏傷先他一步,推開了門。
院子雖小,格外優雅,顯然是經過精心布置的。
「快跪。」
管事衝著院子裡伺候的粗使婆子提醒了一句。她們嚇得兩股戰戰,全都跪了下來。
烏傷問道:「還有什麼人?」
一個婆子忙道:「真人這兒沒有丫鬟,除我們以外,只、只帶了兩個道童。」
沈旭走進院子,手裡搬著一把太師椅的小內侍把椅子放到他身後。
沈旭撩開衣袍,坐了下去,他單手倚在扶手上,摩挲著小玉牌,啟唇道:「抓出來。」
「是。」
烏傷躬身應諾。
廂房的門被一腳踹開,烏傷親自帶著幾個人一涌而入,在接連踹了好幾扇門後,最裡頭一間的門驀地打開。
站在門前的是一個穿著黃色法衣的中年道士,他手持拂塵,面露驚容。
屋裡擺著三個蒲團,地上還有一本《道藏》,角落裡香菸繚繞,像是正在打坐講書。
長風愕然地看著他們:「你們是誰?」
「你叫長風?」
「貧道道號長風。」
烏傷盯著他上上下下地看了一會兒:「帶走。」
兩個番子聞言過來拿人。
「真人!」
小道童張開雙臂,擋在了他的面前,長風被撞得倒退了一步,舉起拂塵指著他們,驚疑不定道:「誰給你們的膽子,闖到貧道這兒來!」
他的嗓音中是一種難以掩飾的情緒波動,遠沒有素日裡的超然淡定,更是少了幾分人前的仙風道骨。
烏傷向他晃了晃聖旨,隨口說道:「皇上有旨,上虛觀道士長風,持有度牒,行偷蒙拐騙之事,疑是假道士,命東廠拿下查明。」
長風:???
不是,什麼亂七八糟的!
這些話合理嗎?他有度牒,就懷疑他是假道士?
長風氣笑了,憤憤地一甩袖,寬大的道袍衣袂翩翩。
「你這是在假傳聖旨。」
長風死死地盯著這道聖旨,他敢肯定,這道聖旨是空白的。
「讓貧道看聖旨。」
烏傷把聖旨遞了過去,長風抬手要拿,烏傷一縮手,長風抓了個空,差點失了重心。
烏傷眼瞼很厚,垂著眸的時候,格外冷厲不留情面。
他打了個手勢,番子推開小道童,一左一右按住了長風的肩膀,把他往外拖,他的兩隻腳在地上拼命地劃拉著,也阻撓不了分毫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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