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啊啊!」
他突地一聲又大叫,失神的雙瞳陡然睜大,連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。
江潮故亂揮動起雙手,叫嚷著:「別抓我。」
他的氣力極大,推開了兵卒,跌跌撞撞地向著小樓的方向跑,像是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。
「別過來……」
「是你們爹媽把你們賣掉的。」
「沁娘,沁娘,你來啦……他們欺負我。」
轟隆!
一聲劇響,火焰沖天而起。
小樓終究還是支撐不住火焰的肆虐,轟地倒塌,瓦片,斷木,帶著火一起,磚石在這股衝擊力下,向著四面八方飛濺了出來。
謝應忱本能地一把將顧知灼摟在懷裡,他背向著小樓,又用手臂蓋住了她的頭頂。
「公子!!」
重九從不遠處沖了過來。
耳邊是火焰爆裂的聲音。
在那一瞬,謝應忱的胸口升起了一種滾燙的灼燒感。
一塊燃燒著的木頭幾乎緊貼著謝應忱的肩膀飛過,掉在了他們的腳邊,濺起火星,在他的衣袖上燙出了一個個燒焦的洞。
這應該一小截欄杆,其中有一半被燒得一團漆黑,還有未盡的火焰在躍動。
顧知灼仰首看他,聲音因為緊張哽在了喉嚨里。
「沒事。」
謝應忱把她拉遠了一些,然後從衣襟中把一塊玉牌拿了出來,小小的玉牌上頭顧知灼親手刻的平安符,用紅繩串起掛在謝應忱的脖子上。而如今,小玉牌斷成了完整的兩半。
顧知灼仔仔細細地看他,雙手按著他的臉頰,上上下下又摸又看,只有一撮髮絲被熱浪燙得卷了起來,其他毫髮無傷。
她鬆了一口氣,緊繃心弦一放鬆,差點癱軟下來。
謝應忱扶住了她的腰,笑道:「我帶了這麼多的平安符,怎麼會有事呢。」
他又解開腰間的福袋給她看。
「師兄畫的這些一點用都沒用。還是你給的有用。」
顧知灼鳳眸中淚水充盈,濕潤潤的。
謝應忱故意逗她:「我現在霉運結束了吧?」
「你明天問問貓就知道了。它要是給你一巴掌,就說明沒事了。」說到這裡,顧知灼自己先是沒忍住,笑出了聲,額頭貼在了他的胸口。
謝應忱輕拍她的後背,轉移她的注意力道:「江潮好像快死了。」
咦?
顧知灼立馬轉頭,就見有一條燒焦的椅子腿好巧不巧地從他的喉嚨扎了進去,他雙目圓瞪地躺倒在地上,手裡還捏著那個荷包。
鮮血從他的傷口往外流淌,胸口已經沒有起伏了。
顧知灼捏住謝應忱的手,心有餘悸。
她掃了一圈鄭四等人,只有一個兵卒被砸傷了肩膀,鄭四齜牙咧嘴的甩著手,似乎是手背沾到了火星。
顧知灼一邊看,一邊被謝應忱拉著往前走。
水龍局也終於趕到了,十幾個官兵從前頭沖了進來,動作利索地開始滅火。
小樓為了讓客人們欣賞到花園中最佳的景致,背靠池塘而建,小樓的周圍多假山,少花木。也幸好如此,都燒成這樣了,火勢也沒有蔓延開來。
就算什麼也不管,等燒完了,自然也就止了。
「燒完就燒完吧,重新蓋一個就是。」
作為天熹樓背後的當家,顧知灼還是有底氣說這話的,叮囑趕過來的掌柜的道:「性命要緊,不要勉強。」
掌柜的連連應是。
「前頭的客人們都已經疏散了。」
四下凌亂,誰也沒有注意到,從江潮脖子傷口中流出來的血,向著同一個方向流淌。
「顧大姑娘!」
說話間,禮親王在前頭大叫起來:「你快過來瞧瞧,衛國公不好了。」
顧知灼交代了一句「備個大紅封給水龍局」,便拉著謝應忱一起過去。
衛國公被救出來的時候,顧知灼稍微看過一眼,身上只有一些燙傷,好像是因為衣裳上沾著酒,燒起來的。不過,兵卒把他背出來還算及時,撲滅了火後,沒有大礙。
他甚至還清醒著,除了呼吸聲有些重,咳嗽不止,四肢無力疲軟,脈象上也看不出會有什麼舊疾復發。
但區區還不到一盞茶,再去看,他已雙眼無神,半張著嘴,嘴唇青白,呼吸越來越快,也越來越短。他的雙手放在脖頸上,手指緊緊地蜷曲著,繃得緊緊的。
「丫頭,他剛剛突然喘不上氣來了。」
禮親王急得不行,催促道,「你快看看他。」
之前,禮親王也發現他的呼吸有些急,剛剛從火里出來,嗆足了煙,呼吸急些很正常。但是沒多久,突然一口氣上不來,他張大了嘴呼吸,然後就越來越不好了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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