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承恩公府的大姑娘請您去她的生辰宴,在下月初八。」
喲?
「什麼時候的帖子。」
瓊芳掩嘴一笑:「在您回來前。」
原來如此,這要是現在,孫念怕是連辦生辰宴的心情都沒了。
「不去。」
她和孫念素來沒什麼交情,請她十有八九是為了季南珂,她沒那麼閒,跑去給人作陪。
瓊芳接著往下說:「還有安陽侯府……」
顧知灼讓雪中給她盛一小碗粥,就著包子慢慢吃,頭也不抬地一一吩咐完,並道:「這幾家,你去幫我擬回帖。」
瓊芳應聲。
擬帖子的活,一向是由瓊芳來做的。她拿著拜帖先下去了。
這碗粥下肚,總算沒這麼餓了,顧知灼把筷子一放,沒什麼形象伸了個懶腰,這一覺睡得可真是舒坦。
晴眉給她端了消食茶來。
「端去書房。」
顧知灼不想出門,她連頭髮都懶得梳,只用發繩綁了個馬尾,就去了書房,往涼蓆上一坐。
手裡平安符用了大半,還好,硃砂和黃紙柜子里都有。
顧知灼索性在書房裡窩著,畫了一天的符。
畫符需要靜氣凝神,控制著筆尖完成符紋,在畫廢了幾張後,顧知灼這些時日來一直緊繃著的心弦漸漸放鬆。緊跟著,筆尖一勾,最後一筆落下,是一張完美的平安符。
咦?
顧知灼歪了歪頭,看著自己的筆尖,方才有一瞬間,她感覺到了一種玄而又玄的氣流變化。
這張平安符看著和從前沒什麼不同,但又好像很不一樣。
顧知灼把平安符放進荷包里,打算過兩天拿去讓師父看看。
她靜下心來接著畫。
從平安符,到靜心符,玄黃符,再到不太用的鎮宅符,招財符,七七八八的畫了十來張,全都沒有剛剛那種玄妙的感覺。
從午時到,一直到太陽幾乎落山,顧知灼方收了筆。
她拿過手邊的算籌,又起了一卦,照樣什麼結果都沒有,顧知灼捏著算籌若有所思,外頭響起了瓊芳的聲音:「姑娘。」
「進來。 」
瓊芳開門進來,目不斜視地從地上寫廢的符紙旁走過,笑道:「姑娘,姑爺讓人給您帶了話,表少爺今日見著淑妃娘娘了,是姑爺親自帶去含章宮的,讓您放心。」
那就好。顧知灼點點頭。
「姑爺還說,他暫且約了禮親王明日午時在天熹樓見,您若沒時間的話,還可以改。」
「就明日吧。」顧知灼把算籌放好,「早點了了也好。」
顧知灼不想府里還有個「外人」在。
瓊芳應諾:「奴婢這就去回話。」
「等等。」
顧知灼叫住她,遞過去兩個福袋:「你和晴眉的。」
瓊芳樂呵呵地收下了:「我拿去給晴眉。」
瓊芳一走,顧知灼舒展了一下四肢,把新畫的符全都放進桃木匣里,又收拾好了用剩下的黃紙硃砂。
已近黃昏的天色,略有些暗沉,唯有天邊還有一抹橘色的餘韻。
顧知灼早早就歇下了。
和禮親王約在了午時,巳時過半,謝應忱來府里接她。
一上馬車,顧知灼先是檢查了一下他的福袋和硃砂手串都戴的好好的,又環顧一圈,沒看到小貓咪,她有些失望地問道:「貓呢?」
謝應忱用手指捲起她的碎發,撩到了耳後,拉著她坐下:「貓沒來。」
他低低笑著,與她說道:「早上遇到沈督主,他問我,要不要把貓借我幾天。」
哪怕謝應忱沒有多餘的描述,光是這幾句話,顧知灼也能想像出沈旭說話時的話調有多麼的陰陽怪氣,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,笑容燦爛若春花。
顧知灼扯扯他的衣袖,興致勃勃地問道:「是不是沈貓最近都不理他了。」
「一開始還只是待一兩個時辰,後來一天比一天久,這幾天,我一早去文淵殿,沈貓就來了,一直待到天黑才走。」
「去接你那日,貓許是在文淵殿沒找著我,跑去鎮國公府找我了。」
「今兒一早,沈督主就來逮貓。」
謝應忱剛到文淵不久,貓還在打滾撒嬌,沈旭就闖了進來,問了那句話後,提著貓脖子上的軟肉把它拎走了。
顧知灼樂了。
沈旭慣是口是心非,這是不樂意貓每天不著家。
她把頭埋在他肩上悶笑,笑得雙肩輕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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