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知灼挑眉看向他。
顧以燦平靜地說道:「江自舟,黎青。這兩人中有一個是皇帝埋下的。」
顧以燦回來那日,顧知灼去接他的時候也曾見過這兩個人,他們是顧以燦的副將,和齊拂同為千機營的校尉。
顧以燦這趟剿匪,帶的是五軍營,和千機營不同,五軍營是京軍三大營之一,屬於五軍都督府統領。
上一世,在顧以燦「畏罪潛逃」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裡,她總是會忍不住回憶當時種種。毫無疑問,若顧以燦帶的是千機營,哪怕被陷害,也絕不會毫無還手之力,他至少也能放手一搏。正是因為千機營不在,皇帝聖旨一下,他身邊的數千將士立刻就成為了敵人,讓他身陷包圍圈中,孤立無援。
而若江自舟和黎清二人中真有皇帝的人,那就更似從背後捅進來的一把刀子,在顧以燦最促不及防的時候,把他攪得鮮血淋漓。
顧以燦摸摸下巴,他也是在這趟差事中因為妹妹的那封信發現端倪的:「暫時還不知道是誰,也許兩個都是。不把這隻蟲子抓出來,這條秘道也用不了。」
顧知灼學著他的樣子摸下巴,語調散漫:「我給你算算?」
這話一出,顧以燦驀地扭頭看她,鳳眼一下子就亮了起來。
「能算?」
「能!」
顧以燦興奮了起來:「走走走,我們現在就去千機營。」
「累了。不想動。」
「哥背你!」
顧知灼往他背上一趴。
小時候,顧知灼玩累了總是撒嬌叫他背,那個時候,他們的身高几乎一樣。而現在,她的哥哥比她高了一個頭,連肩膀也比她寬了。
」騙你的,不要你背了。」
顧知灼順手挽著他,按著他的手臂借了一把力,原路返回。
回去比來的時候快了不少,鑽出荊棘叢後,顧以燦屈指置於唇邊,發出一聲尖嘯,帶著玉獅子在遠處吃草的煙雲罩抖了抖耳朵,叼起玉獅子的韁繩,噠噠噠地跑了過來。
被丟下了大半天,玉獅子委屈極了,
顧知灼立馬給了一顆糖,摸了摸腦袋,翻身躍到了馬背上,跟著顧以燦直奔軍營。
千機營的軍營位於西山,離五軍營相當近,儘管平日裡不受五軍都督府管轄,也處於五軍都督府的眼皮底下。
「咦?」
夕陽把天邊映照成了一片橘紅色,軍營中有些喧鬧,遠遠的還看到有一輛輛輜重車停在軍營里,士兵們正從輜重車上往下搬糧袋。顧知灼問了一句道:「今天是送糧草的日子?」
千機營屬於大啟,軍餉糧草理所當然都需要朝廷供應,但給不給足,準不準時就難說的。照理說,糧餉是每季送一回,現在就把七月送來了嗎?
「現在送的是四月的。」
顧以燦冷笑連連:「五軍都督府怕是以為本世子死定了,糧餉拖了三個月。我前兩天過去找過龔海那廝,今天終於是送來了。」
顧知灼跟著他策馬向前,從前她被養的任性嬌氣,不願吃苦,在家破前甚至從未踏足過北疆,也沒有進過軍營。
「世子爺。」
營前的將士們紛紛行禮,又不由地去看顧知灼,思量著她的身份。
兄妹倆長得很像,兩人站在一塊兒,絲毫不會認錯這是對兄妹。
顧以燦拍了離得最近的一個小將,下巴一抬,悠悠道:「都愣著幹嘛,叫大姑娘。」
「大姑娘!」
軍營里,響起了整齊的見禮聲。
顧以燦大臂一揮,咧嘴笑道:「等休沐了,本世子和大姑娘請你們去天香樓喝酒。」
四下里一陣振臂歡呼,興高采烈。
在軍營這種地方待久了,別的不饞,就饞酒。
「妹妹……」
「世子爺。」
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驀地響起,是一個陌生的小將。
他面向顧以燦,眉眼犀利道:「世子爺,女子不可入軍營。」
這話顯然是衝著顧知灼說的。
他不是千機營的人,是跟著這趟糧草輜重一塊兒來的。
他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,身寬體壯,從鎧甲的樣式來看就已經是校尉了,算得上年少有成,眉眼間自然而然地流露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慢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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