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旭嗤笑。
這位大公子的運氣看來是轉好了。
他討厭好運的人,他的貓也是。甚好!
「合作?」沈旭挑唇,笑意不達眼底,「本座不懂大公子是何意。」
他姿態肆意地往後仰,揚袖把小臂架在軟枕上,大紅色嵌金絲的衣袖被抓得絲線亂飛,跟流蘇似的。貓飛快地擺動著尾巴,撲了過去,一把把幾縷絲線按在了爪子底下。
盛江在一旁看得眉心一跳一跳。
謝應忱單手靠著太師椅的扶手,直點正題:「督主,五軍都督府左提督的位置,能不能得?」
盛江扯了扯嘴角,公子忱還真敢說。
五軍都督府掌天下兵馬大權,只有左右兩提督,都是正一品,如今的左提督是龔海,管著禁軍,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。
公子忱開口就要五軍都督府,就憑他的身份,主子能弄到,他敢接嗎?
沈旭嘴角噙著一抹譏諷的笑,像是在笑他的不自量力:「大公子,獅子大開口可不好。」
盛江和烏傷不禁斂容,包廂里只有沈貓磨爪子的擦擦擦。
謝應忱雲淡風輕,含笑道:「督主,左提督的位置空出來,你說晉王會不會心動。」
沈旭挑起眉尾:「你要給晉王?」
「有利可圖,才會徐徐圖之。否則晉王又豈會放棄經營已久的西疆。」
謝應忱不愛來往試探,浪費時間。
他送無為子回去的時候特意問過,師父說,給夭夭時間並不多。夭夭已經憑一己之力,讓命運線轉向了另一個方向,她無時無刻,都在經受著天道反噬。、
曾經謝應忱不介意和沈旭有來有往,互有利益交換。
但是,現在不行,時間不允許,謝應忱要把他拉到同一條船上。
沈旭收起了笑意,他慢慢捻動佛珠,微眯的桃花眼裡跳動著野獸捕食的光芒:「話雖如此,但本座又為何要為你去費這等心思。」
「喵嗚。」
貓滿足了,伸了懶腰,抖抖油光水滑的背毛,謝應忱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根孔雀翎羽逗弄它,把話挑明了。
「八年前,雍州馬匪猖獗,時有襲城作亂之舉。但黑水堡城並不在馬匪出沒的區域,生活平靜。後來,雍州來了新的總兵,總兵從各城調了兵力,圍剿馬匪,黑水堡城的五千駐兵被調走了四千。誰料,不久後,匪首帶著一夥馬匪逃了出來,占了黑水堡城。」
陽光明媚穿透窗戶,落在謝應忱的側臉,投射出斑駁的光影,在隔扇門的另一端,花旦咿咿呀呀地唱著曲,時不時地惹來一陣叫好。
沈旭猛地捏住了袖口,尾聲轉冷:「閉嘴。」
謝應忱不緊不慢道:「黑水堡城有一戶馬商姓殷,匪首需要殷家為其弄到良馬,對殷家相當客氣,未傷殷家一人。但是,黑水堡城的其餘百姓,或是遭搶,或是遭掠,凡是反抗的全死了。殷家有一小兒,年少氣盛,看不下去馬匪濫殺,不自量力的想要救全城。」
沈旭目色沉沉。
「我讓你閉嘴!」
他一字一頓地說著,語氣中沒有任何氣急敗壞的意味,面上陰冷似一汪死水,深不見底,又帶著一絲瘋狂的噬血,涌動著令人窒息的殺意。
他掀了掀眼皮,烏傷長劍出鞘,劍身散發著森森寒芒,直指謝應忱的喉嚨。
謝應忱抬手示意秦沉別動,目視著沈旭的雙眸能洞察人心。
劍鋒停留在他的喉尖,秦沉心裡直發毛,手臂崩得緊緊的,身體稍稍前傾,保持著能立刻動手的架式。
謝應忱搖晃著孔雀翎羽,不夾雜著一絲情緒地說道:「殷家小兒悄悄離城,向一游擊將軍求救。游擊將軍大義凜然,當下出兵,殷家小兒隨著他一起進了黑水堡城。」
「他自以為是救了全城人的英雄。」
「直到他見那馬匪匪首進了游擊將軍的營帳。」
盛江聽得眉心直跳,不自覺得咽了咽口水,只覺有一股寒流侵入他的五臟六腑。
他自詡忠心,但並不代表他願意聽到這樣機密的事。
烏傷面無表情地持劍,指向謝應忱,反倒只有謝應忱還慢悠悠地甩著孔雀羽逗貓。
孔雀翎羽一跳一跳的,貓拼命忍耐著本能,不和討厭的人玩。它喵嗚喵嗚著用毛絨絨的腦袋蹭著沈旭的臉。
咦?
沒有推開它!
貓高興極了,得寸進尺地拿爪子拍他的臉,留下了一個淺淺的梅花腳印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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