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眼若寒芒,慍怒道:「府里待我們二房如何,你是真不懂,還是喪了良心?!」
孫嬤嬤慌張地跪下:「奴婢、奴婢失言。」
徐氏沒有看她,也沒有叫起。
徐氏這些天看著徐迎兒,就像是看到從前的自己。
從前,為了一筆羊毛生意,就差點被送出去當妾的自己。
她甚至想過,求了太夫人,讓徐家把迎兒過繼給自己。徐家貪利,只要給出足夠的利益,他們一定會願意的。
徐氏定了定神,緩和了語氣道:「讓瓊芳進來。」
不一會兒,瓊芳笑臉盈盈地走了進來,她目不斜視,只說顧知灼想問徐氏借個花樣子:「咱們姑娘看您打得新絡子眼饞極了。讓奴婢來問問。」
徐氏進屋裡給她取,瓊芳跟了進去,悄悄與她說了孫嬤嬤燙著徐迎兒的事,又道:「迎兒姑娘答應過不告訴別人的。」
也就是說,徐迎兒答應過不告狀的,徐氏無論怎麼處置,都儘量別折了徐迎兒的顏面。
瓊芳回到凌霄院的時候,還帶著徐氏給的絡子。
「姑娘還在書房。」
晴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。
瓊芳點點頭,輕手輕腳地推開書房的門。
顧知灼席地而坐,手上端著一個小巧羅盤,地上擺了好些算籌和一張大的八卦圖。
她就坐在八卦圖前,用手指輕點著散在四周的算籌,念叨著一些瓊芳壓根聽不懂的話。
瓊芳:姑娘好厲害!!
瓊芳安靜地等著,待顧知灼抬手把算籌都收起來後,她開口稟道:「奴婢已經轉告給二夫人了。」
顧知灼點點頭。
燙傷了主子,不認錯反而求著主子不要把事情說出去,甚至為了避免受罰,還私下裡用香灰給迎兒抹傷口,孫嬤嬤這種行徑,實在過於惡劣。
若非她今日看到,用不了兩三天,徐迎兒肩上的傷口非潰爛不成,那會留疤的。
孫嬤嬤是二嬸母的陪嫁嬤嬤,她不方便直接責問,所以,顧知灼直到走後,才讓瓊芳悄悄去遞個話。
「奴婢進去的時候,二夫人好像正在訓孫嬤嬤,二姑娘好像也挨訓了。」
顧知灼點點頭,二嬸母管教下人,她一個隔房的侄女不需要插手。
她擺弄起算籌,又算了一卦。
大吉。
「完美。」
顧知灼滿意了。
她把算籌和羅盤都放回到了袖袋,收好那張八卦圖,又去看早早準備好的拜師禮,就等著明天去見師父了。
上一世,公子垂危之際,太清觀的觀主幫著請來了無為子真人,是他的金針讓公子撐過了那一劫。從那時候起,她就決定要跟師父學醫。
公子死後,她跟了師父一年,四下遊歷,後來在她決定回京城時,師父嘆息了很久,最後也沒有阻止她。
「痴兒。」
師父總這麼說她,還會撫過她的頭頂。
顧知灼輾轉反側,有一種仿若近鄉情怯般的忐忑。
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,天一亮用過早膳,拿上拜師禮就歡喜地出了門。
謝應忱的馬車已經候在了儀門。
顧知灼也不需要腳蹬,她踏著馬車的車櫞,輕鬆地蹦了上去。
秦沉和晴眉一同騎馬而隨。
一路上,顧知灼都有些心不在焉,尤其是快要到太清觀的時候,更是有點如坐針氈,時不時地掀開車簾往外看。
謝應忱剝了一顆薄荷糖遞到她唇邊,顧知灼想都沒一口咬住,飽滿的雙唇從他指腹掠過。
這薄荷糖是她親手做的,吃到嘴裡,一股子涼爽直衝腦門。
「公子。」顧知灼右手托腮,苦著一張臉說道,「我要是告訴你,師父還不認得我,你信不信。」
額?
謝應忱目光縱容,薄唇挑著淺淺的弧度:「師父他老人家掐指一算,肯定算出多了一個小徒弟。」
顧知灼眨了眨點漆般的大眼睛,噗哧輕笑出聲,笑得眉眼彎彎,隨意地靠在了他的手臂上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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