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哦!
師父卦爻一絕,他這麼厲害,肯定早就算到她要來了。
這麼一想,顧知灼一下子就輕鬆了。
不過,白白輕鬆。等到他們到了太清觀才聽說,師父沒有來。
顧知灼:「……」
「我也沒見著。」為了今天見師父,清平還特意換了一身乾淨的道袍,「師父的小道童帶了話來,說是師父要去看看,先不過來了。」
至於是看什麼,清平也不知道,那個小童子也說不清楚。
好吧。
顧知灼耷拉著腦袋,明明她那一卦是大吉。
難道她現在的卦爻都這麼生疏了嗎。連凶吉都算不准?
顧知灼非常震驚。
難受!沒見到師父,這種感覺,就好像有罪在身又遲遲得不到宣判一樣。唔,也不能這麼說,她這一世除了亂認師父外,也沒別的罪吧?
胡思亂想著下了山,等坐著馬車回到京城也快正午了。
顧知灼把手靠在車窗上,看著人來人往的京城大街,心念一動道:「公子,我們去看戲好不好?」
「他們說香戲樓新來的青衣頗為風姿動人,惹得大公主昭陽傾心不已,和龔提督公然爭搶起了美人。」
謝應忱眸色暗沉,若無其事地問道:「誰說的?」
「好像是鄭四。」上回從晉王府出來後,鄭四說請他們去看戲,「鄭四還說,京城裡開了盤口,賭誰能得著美人。鄭四叫顧燦燦去下注,被顧燦燦打得抱頭躥。」
顧知灼輕快地說著,謝應忱無聲地笑了一下,動作輕柔地撩起她頰邊的碎發。
「那就去。」
謝應忱掀開車簾吩咐了一聲,馬車直接拐去了香戲樓。
在門口停下後,立刻有小二出來迎了,把他們領到二樓的包廂。
謝應忱點了些點心還有茶水,給她遞了戲摺子。
顧知灼隨意地翻了一遍。
一會兒要開演的是一部她從沒有看過的戲,心中的興奮又多了幾分。
沒一會兒,茶點都上來了,謝應忱抬手給她斟了茶。
香戲樓的生意相當不錯,一樓的大廳里坐滿了人,一片喧囂。
有人是專程來看青衣的。
但更多的只是單純的戲客。
顧知灼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底下的高談闊論,說著朝堂,談著陰私,論著是非,再一想到,這裡其實是東廠的一個據點,顧知灼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難怪要在戲園子裡設據點,她在這裡也就坐了一會兒功夫,就連兵部侍郎的小舅子偷了他小妾這樣的事都知道了。
戲台的方向響起了一陣響亮的敲鑼聲,意味著快要開戲了。
顧知灼興致勃勃地俯視戲台的方向,忽然響到小二嘹亮的嗓音。
「宋老爺,您請!」
咦?
是宋首輔。
他是和謝璟兩個人來的,跟著小二的指引,走上了二樓。
顧知灼盯著宋首輔的面孔看了好一會兒,秀眉深深地蹙了起來,抬手掐了幾個訣。
她向謝應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,後背朝後靠了靠,不讓他們發現。很快宋首輔他們走過了這間包廂,向後頭走去。
「公子。」
顧知灼正襟危坐,鄭重地緩緩啟齒道:「宋首輔他有血光之災。」
「是死劫,就在現在。」
第74章
上一世, 宋首輔是死在七月。
而如今,他的印堂正籠罩著很濃郁的死氣,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, 他的死劫提前了。
顧知灼把羅盤拿了出來,仔細推算了一番。
戲台的方向傳來悠揚的絲竹聲, 一個純淨如清泉般的嗓音響了起來, 柔曼婉轉,戲樓靜了下來,只餘下這欲訴還嗔的唱腔。
磁針停在了某個方位。
「黃泉卦,大凶。」
顧知灼用掌心托著下巴。
前幾天,她還想過,若是宋首輔不死, 為了大啟,他會不會捨棄皇帝另擇新君。結果,今天就大凶了。
她抬眼注視著謝應忱:「公子,宋首輔若是死了, 局勢也會大變吧?」
「對。」
宋首輔就像定海神針, 讓搖搖欲墜的朝堂維持在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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