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面不管那個守地衛說什麼,他都忍著沒再開口,說明他當時就明白自己衝動了。
說到底,他也是在擔心她。顧知灼看了看左右的鋪子:「要不要吃羊肉?」
顧以炔一下子又神采飛揚了:「要!要!」
他們就近找了家酒館,餵了馬,又點了些羊排和容易填飽肚子的吃食,還另外打包了幾百個饢。
坐下來後,顧知灼給了小二一些銀子,托他去買些羊回來,二十隻,五十隻都可以,有多少要多少。餘下的就當賞錢了。
這賞錢真是不少!小二樂得應下,趕緊出去辦。
等他們吃飽喝足,小二就搬了五隻殺好洗淨的羊回來,還弄了一輛板車,把羊放在板車上。
老單過去把板車綁在馬後,小二拿布擦著汗,操著音域口音說道:「賣羊肉的王屠夫說,這幾日又有涼人來搶掠了,他媳婦娘家的村子前天剛被屠了,他經常去那裡收生羊,現在是不敢去了,手上的生羊只剩下這五隻。要不夠的話,我再去別處給你們問問。」
「當年國公爺多麼英武,打得西涼人抱頭鼠躥,現在呢,幾年的功夫就又囂張起來了。咱們守備都說好幾回了,要派兵出去清剿一下,那個狗屁監軍不同意。呸!」
「他整天躲在城裡不出去,殺也殺不到他頭上。」
老單心頭一凜。
他連忙問了被屠的村子在哪個方向,又去找了王屠夫打聽了一番,等出城和齊拂會和後,把情況的一說,又道:「齊校尉,得派斥候去查探一下。」
齊拂眉頭緊鎖。
他和顧知灼商量了一番後,派了五十人出去,其他人就地紮營。
「沒給你們帶酒,就帶了些羊肉,等回京後,我請大家吃頓好的。 」
羊肉!
快馬加鞭的跑了十來天,有頓羊肉那也是極香極美的。
周遭頓時一片歡呼不斷,燃起篝火。
五隻羊,四百人,一人也就分一口,吃得他們意猶未盡,直罵涼人不長眼。
斥候是半夜回來的,顧知灼睡得淺,聽到動靜就起來了,又把顧以炔叫了起來。
「大姑娘。」
「出門在外,沒那麼多禮。」
不止是齊拂,老單和重九也都過來了。
顧知灼往齊拂身邊席地一坐:「說吧。 」
「是。」
斥候稟道:「有約百來涼人,六天前進入大啟境內,連屠了三個村子,還搶走了十來個姑娘。」
「暫且沒有發現涼人的行蹤。」
顧知灼頷首。疆域廣闊,這伙涼人隨便往哪裡一待,一時半會兒也確發現不了。
「屬下已命人沿著他們最後到過的村子一路追尋。」
待斥候說完,顧以炔強忍怒火道:「大姐姐,我覺得那個小二哥說得對。要是能時不時地派兵清剿一番,涼人也不敢這麼大膽,一百多人就敢來我們大啟疆域內屠殺。」
「大姐姐,爹爹從前說過,朝廷給邊關定下的兵力,每城有一萬至三萬不等。就算各城只負責各自附近疆域,涼人也不至於這樣囂張。」
「你說的是。西疆諸城設有監軍,沒有監軍許可,守備不得擅自出兵。」
顧知灼和他說了監軍的事,顧以炔聽得目瞪口呆。
顧知灼忍不住就想笑,譏諷的那種。
連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都懂的道理,龍椅上的那一位真就看不明白嗎?未必。
只是這樣,他能更好的掌控西疆。
至於涼人,涼國三年前就已經簽下了降書,他們被鎮國公打得元氣大傷,十年內都沒有實力再犯境。最多也就是如今這般,百來人搶掠幾天就走。
天高皇帝遠,只要不危及江山社稷,對皇帝來說又算得了什麼。
「大姑娘。」齊拂思忖道,「末將認為,明日出行前可派一百人先行一步探路。」
顧知灼點了頭:「煩勞齊校尉了。」
在野外也不知時辰,但弦月當空,天邊還是黑漆漆的,顧知灼又去睡了一會兒,免得精神不好影響士氣。
天剛蒙蒙亮,他們就出發了。
一路上無驚無險,倒是在路過其中一個被屠村子的時候,遠遠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。
顧以炔捏緊了韁繩,策馬上前幾步,走到顧知灼的身側。
他的小臉崩得緊緊的,又強裝鎮定,一手拉著韁繩,一手摸著腰刀,警惕地環顧四周。
他們沒有進村,遠遠地繞了過去,直到血腥味淡去,顧以炔往馬背上一趴,一股酸味從胃裡反了下來,嗆得他一陣噁心
「三少爺。」老單安撫地笑道,「是不是想吐?以後看多了就好了,新兵蛋子都這樣。」
「是……」
「接著。」
顧知灼扔了個香囊,他抬手接過香囊放到鼻子底下聞了好幾口,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,就是有些心情低落:「大姐姐,他們本來不該死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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