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一隻會伸爪子的貓兒。
謝應忱眸光柔和地乖乖應道:「好。」
「這才對嘛。」
顧知灼笑得眉眼彎彎,她算了一下時間,俯身去拔出他身上的最後一根銀針。
她的氣息在陡然間靠近,如陰影一樣蓋著謝應忱,幾縷髮絲落在他的臉頰上,淡淡的馨香在鼻尖縈繞。
「好了!」
她拿起針,就要起身,頭髮忽然被扯了一下,頭皮頓時痛得發麻。
顧知灼順著摸過去,是床帳露在外頭的吊勾,勾到了她的頭髮。
這宅子保存的再好,也是廢太子的宅子,裡頭的東西全是些舊物,公子來的突然,他們一群大老粗肯定撿查都不好好檢查,隨便從庫房裡拿了什麼就用。
哎。
顧知灼抿著嘴,去扯自己的頭髮。
扯了兩下沒扯下來,莫不勾到了簪子?
「我來。」
謝應忱剛想說,她已經拔下了發上的簪子,烏黑如墨的髮絲柔順的散開,披在了肩頭。
顧知灼歪頭去看他,頰邊綻放出了一個小小的梨渦。
謝應忱的呼吸略滯了一瞬,置於被中的手指輕輕勾起,他想要抓住這朵梨渦。
不可以。
如今一切未明,天還是黑的。
謝應忱緩緩地屈起了手指,將所有的悸動盡數壓制在掌心中。
他含笑地看著她,見她低頭從荷包里拿了一根髮帶,熟練地把長發綁成了高高的馬尾,乾淨俐落。
她想了想,又掏出一方乾淨的帕子,包住了裸露的吊勾,還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。
好看!
她左右打量了一下,心滿意足地坐到榻邊的圓凳上。
謝應忱一如平常,完美地收斂起了所有的情緒。
再等等。
等到他不會連累她,等到他可以撐起這片天。
「顧大姑娘。」
「嗯?」
「你的藥,效果真好。」
「對吧!」顧知灼揚起臉蛋,笑得開心極:「我很厲害的!公子,您……」
「你。」
顧知灼呆了呆,一臉懵懂。
「你。」
顧知灼雙唇微張,下意識地重複著:「你?」
謝應忱輕輕點了頭,含笑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臉上,又一次道:「是你,不是您。」
他不想聽她一直用敬稱,這會讓他感覺離她很遠很遠。
「說『你』,好不好?」
顧知灼的羽睫輕輕顫動了一下,身後隱隱有動靜聲響起,秦沉探頭進來,僅僅只有一息,就被一把扯了出去,門又關上了。
「怎麼了?」
秦沉莫名其妙:「有件事要跟公子稟報,那些錦衣衛……」
「剛得了消息。」懷景之直接就打斷了他,揉了揉眉心道,「昨天花會的時候,皇帝在西水榭,親口說了顧大姑娘和三皇子的婚約無效。」
「可太好了!」秦沉撫掌,由衷地歡喜道,「三皇子這德行,可配不上顧大姑娘。」
懷景之的語調略帶怪異:「皇上還親口說,把顧大姑娘許給咱們公子。」
「嘖,皇上怎麼這麼愛當媒婆啊,就算是愛指婚的癮犯了,也別總逮著顧大姑娘一個人薅啊,你說……等等等!」秦沉的大腦慢了好幾拍,才反應過來。
一抬眼,就見懷景之用一種看蠢貨的眼神在看他。
「你是說……」
秦沉實在有點弄不明白這其中的邏輯。
皇帝怎麼會突然想到公子呢!?
顧大姑娘和公子?!他的腦子有些不太好使了。
「就是這樣。」
懷景之肯定地說道。
這一天多來,公子的昏迷不醒,占據了懷景之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,除了一些緊要的,他沒怎麼看宮裡遞出來的消息。直到現在公子醒了,他稍稍去整理了一下。
沒想到!
「不過,皇上剛說完,公子吐血的消息就傳了過去。所以……」
目前還沒有聖旨。
以及,還不知道皇帝會不會真得下旨,落實這樁婚事。
「說不定,他太高興公子就要死了,會忘記下旨。」懷景之冷冷道,對龍椅上的那一位,他從身到心,都沒有半點敬意。
秦沉:「……」
他用一種野獸般的直覺說道:「皇帝不會是想讓顧大姑娘『剋死』公子吧!笑死人了。」他說著,又把聲音壓低了幾分,「要我說,顧大姑娘若願意嫁過來,簡直太好了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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